舒小儒暗自誹腹,看著一臉神采奕奕,眼中泛著光,誇誇其談的方太初,她用腳指頭都能看出不對勁來。
試問浩然,誰人何曾見過,聽過這道門聖女方太初,這般誇讚過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前一刻,你與我講,這天下的男人都是臭的,沒有一個好東西,此刻,你卻告訴我,這位先生有多香,多好
去之前,你說人家是陰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布局,得小心一些。
去了一趟回來,你說人家,心懷天下,胸襟寬廣,悲憫蒼生,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學識
總之,恨不得把詞庫裡所有的褒義詞全用一遍。
這叫什麼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比起鄙夷的不屑,於舒小儒而言,更多的則是好奇與期待
不知不覺間,對於這位先生充滿了興趣,她還真想看看,這位先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又有著怎樣的魅力……
先是收服了那凃空兒,現在又讓方太初變成一個小迷妹的。
當真是厲害。
當然,有這樣想法的不止舒小儒,那小和尚亦如是,他對許輕舟這個人的興趣也更濃烈了些。
心想,自己興許也該去拜訪一番才對。
去接觸接觸,也見識一下,這書生的過人之處
方太初講的忘乎所以,興意濃時,自是沒有在意身側之人的神色變化和情緒轉變,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還拿出了那本道德經,傲嬌的說就是那人送的,話裡話外聽著中肯,可是馬屁卻拍的隔著二裡地都能聽到響。
“他真很不一樣,非常的與眾不同,我在想,他很可能不是下州的人你覺得呢,小儒?”
舒小儒抿了抿唇,"嗬嗬~你開心就好。"
方太初歪著腦袋,“你笑的好假。”
舒小儒懶得爭辯,有些不耐煩的問道“說完了嗎?”
方太初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確實有些不妥,話稍微多了一些,訕訕道
“嗯,說完了。”
舒小儒吐出一口濁氣,似是如獲大赦一般,徐徐道“那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嗎?”
方太初裝糊塗,一臉無辜的答道“什麼正事?”
舒小儒笑眯眯道“你覺得呢?”
小和尚也挪了挪屁股,往兩人的位置靠了靠。
方太初看著天,望著竹葉,翻著眼,“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舒小儒也不慣著,騰的一下起身,風輕雲淡道
“不說那我走了。”
分享欲爆棚的方太初立馬服軟,拽住了舒小儒的手,笑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說還不行嗎……”
舒小儒見方太初服軟,眼中一抹得意的小傲嬌一閃而逝,不過明麵上卻還是板著臉,很嚴肅的模樣。
坐了回來。
“說吧。”
方太初視線四下巡視一番,似在確認著什麼,又故作神秘的講道
“其實這事告訴你們,也沒什麼,就是這樣的”
話音不急不緩,事情不長不短,情節平平淡淡,方太初講的一般一般。
但是。
於小和尚和舒小儒二人而言,卻是新奇的緊,聽的也分外認真
姑娘不時擰擰眉,把弄一下衣裳。
和尚不時摸摸頭,整理一下發型。
聽的很入迷,眼中也很恍惚,當然漸漸於恍惚不解中,趨於震撼。
她告訴了他們,許輕舟賣的不是茶,而是忘憂,即解憂。
也告訴了他們,許輕舟許了自己仙竹之葉,答應庇佑道門,自然也告知了他們自己需要付出的代價。
那就是道門需要聽命於許輕舟百年。
聽聞至此。
二人也明白了青荒域這幾日來的反常,想來塗空兒也與方太初一樣,答應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