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貓屏住呼吸,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響,卻沒有閉上眼睛,反而目光如炬。
此刻周遭的床鋪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黑暗中就隻剩下林曉貓的床鋪在屋子裡,而且木門的撞擊聲也在這時消失不見。
在林曉貓的注視下,鑰匙串的聲音回蕩在門外。
“哢。”
門被打開了。
白天見到了的院長,卻硬生生地闖入了林曉貓的屋子。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隻有一根細短的紅色蠟燭在屋內苟延殘喘,照著院長那張猙獰粗短的鳥頭,粗長的喙在燭光下像一柄鋒利的鐮刀,硬生生地割斷了燭火。
一時間整個空間都變得烏漆嘛黑,隻剩下了身穿著院長衣服的怪鳥,它喘著粗氣,朝著床上躺著的林曉貓而去。
規則是假的,亦或者說規則根本對變成怪物的院長不管用。
林曉貓這時反而變得格外的冷靜。
通過怪物逐漸逼近的腳步,他心中默默計算怪物與自己的距離,以及要出手的時機。
陰冷的氣息馬上就要貼進林曉貓的臉,怪鳥的喙就要咬上林曉貓纖細的脖子。
就是現在!
林曉貓突然跳起,趁著怪鳥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藏在被窩中鋒利的石頭刺進了怪物尤為纖長且脆弱的脖頸。
猶如碎掉的氣球,血漿炸裂。
崩到了林曉貓白淨的臉上,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的血痕,但男孩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趁著怪鳥吃痛的時候乘勝追擊,奮力砍斷了怪物的脖子。
一顆畸形的腦袋掉落在地麵,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林曉貓臉上帶著嫌棄,卻依舊警惕。
事實證明,林曉貓的警惕十分有必要,屍首分離的怪物像在煎鍋裡的黃油,在臟亂的水泥地麵冒起了血泡,卻很快便消融不見。
整個屋子又陷入了死寂,地上的怪物的屍體也消失不見,隻剩下一顆鋒利的石子靜靜地躺在乾淨的水泥地。
林曉貓已經有了預料,並沒有太大的吃驚,如果真這麼簡單,他倒要開始懷疑自己了。
林曉貓站了起來,既然沒有了規則的製約與保護,他踮起腳尖將窗戶上密封的牆紙給撕下,露出了高高懸掛在天空的血色月亮。
血月比正常的月亮大了好幾圈,居然能夠從肉眼上可見它表麵上的坑窪,以及一雙雙詭異的眼珠。
眼珠不停地在轉動,充滿著惡意盯著地上的一切。
林曉貓以為自己會見到如此詭異且精神汙染的血月會感到害怕,甚至恐懼,但他並沒有,甚至盯著那不停轉動的眼珠子,似乎能夠感受到來自本源的能量。
話說,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吃飽了。
吃了它,自己會不會更強了呢?
很明顯能夠感受到來著更深層次的惡意,眼珠子唰的一聲,一齊閉上,生怕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裡有一個比自己還可怕的怪物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