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江時願震驚地抬起頭,“義父,這……”
她一個搞研究的,哪裡懂什麼江湖規矩,更彆說管理一個堂口了。
杜笙卻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義父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上次羅威飯店的投毒案,你臨危不亂,救了三個政要人士的性命,立刻逮到了投毒者,這就足以證明你的膽識和智慧。”
“還有法租界霞飛片區巡捕房的事,你能不動聲色地發現趙進寶那個玩忽職守的大蛀蟲,這份雷霆手段連我都不得不佩服。”
杜笙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小願,你遠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義父絕對沒有看錯人!”
江時願明白杜笙的良苦用心,他是想在亂世給自己一個黑道上能站穩腳跟的身份,擁有自保之力。
“我知道了,義父。”江時願深吸一口氣,鄭重地答應下來。
杜笙欣慰地點了點頭,他相信自己的義女,將來一定會有一番更大的作為!
第二天,杜笙就對外宣布,要為他的義女杜如願單開一個堂口,名為“如願堂”。
消息一出,整個滬城都轟動了。
畢竟杜笙是滬城響當當的人物,他手下的堂口,個個都是日進鬥金的搖錢樹。
如今他竟然要把這麼重要的堂口,交給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一時間,各種流言蜚語甚囂塵上。
有人說,杜笙老糊塗了,竟然被一個女娃娃迷了心竅。
有人說,這個杜如願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否則杜笙怎麼會容許她單開堂口。
還有人說,這杜如願說不定是杜笙在外的私生女,所以他才對她另眼相看,寵愛至極。
對於這些流言蜚語,杜笙和江時願都沒有理會。
他們知道,想要在滬城立足,光靠耍嘴皮子是不行的,最終還是要靠自身實力說話。
江時願不會辜負杜笙的期望,她會用自身行動,去打所有人的臉。
她不是一個隻能依靠男人的嬌貴小姐,而是一個有能力,有手腕,有野心的女強人。
“滴答、滴答……”
牆上的掛鐘指針不緊不慢地走著,轉眼間,時針已經指向了晚上九點。
聖心醫院,外科診室。
江時願摘下口罩,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結束了忙碌一天的工作。
想到顧芳尋還在等自己,江時願拎起珍珠手袋,快步走出醫院。
她駕駛著黑色雪鐵龍轎車,穿梭在繁華的街道上。
車窗外,霓虹閃爍,人聲鼎沸,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然而在江時願的眼中,這繁華的背後,卻隱藏著無儘的暗流湧動。
距離“八一三淞滬會戰”,隻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