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洪水天災,而後懷文縣縣令被罷免,新上任的是張景彥的女婿,隨同的還有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世子夫人。
古來,手握兵權的將士在外,妻子兒女都是不得離京半步,美其名曰保護,實則為人質。
這是心照不宣的慣例。
聖上放張安青回到張景彥的屬地,不外於在暗示張景彥,隻要你想,你隨時可以起兵造反。
若娘寫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不對,還有一個人,張景彥的夫人。
若娘此時還不知道張景彥與烏樂蓉之間的故事。
假設,將軍夫人此時還在京中,張景彥是否就會投鼠忌器?
她猜想張景彥與夫人感情並不深厚,那有沒有這個夫人就不會影響大局。
若娘在將軍夫人那一行字上劃了一橫。
接下來就是師懷德和張安青。
師懷德是平寧侯府世子,下放到這裡簡直像是聖上喝醉酒之後的一句戲言,太荒唐了。
這位世子來這裡對張景彥會有何種影響呢?
有,而且很大。
若娘拿起筆,在師懷德的名字上劃了一個大圈圈。
他就是那個來讓張景彥應接不暇之人。
師懷德這人說白了就是草包一個。
除了好色,彆無長處。
讓他來支持災後重建,就等於是將此事的壓力轉移給了張景彥。
他是他的女婿,女婿的鍋,老丈人不背誰來背?
更何況,張安青的到來,還會讓張景彥發現更多糟心的事。
比如,他女兒的不受寵。
接著,若娘在師懷德的下方寫下了許二柱三個字。
她盯著這三個字看了許久。
慢慢地,思緒往回走。
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當初師懷德會出現在青山上,或許就是有心人提前設計好的。
也許,就算師懷德沒有因水災被困青山被許二柱所救,在不遠的以後,許二柱也會因為其他的事,救下這個蠢貨縣令。
她那時就懷疑,一個要上任的縣令的文書,哪是彆人想看就能看到的?
許二柱是對方用來對付她的。
這些人肯定調查過許二柱,深知此人性格習性,就是做不了大事的。
且還膽小怕事,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稍微一暗示,有人,也就是雲氏可以替他頂罪。
讓他招供出來,他還能不樂意?
一把火燒了賑災糧食這個罪名,足夠她人頭落地了。
而她這個小人物死了,唯一會受到影響就是張景彥或者說邊關的將士了。
如若兩季稻子都能種出來,元安百姓生活富足,邊關將士不再被吃喝所困。
那元安的實力便可淩駕於他國之上。
張景彥這樣的人,身邊有幾個彆國的探子,說來也正常。
但
若娘在紙上又寫下了兩個字,想了一下,故意滴了兩滴墨跡在上麵,將字給暈染了。
第二日,吃完早食,若娘來到老五的屋門口。
看到他正準備去書院讀書。
“老五,等一下,娘有些事跟你說一下。”
“娘,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