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許二柱覺得自己頭皮都麻了。
“好好是好一些。”
“看這位是你夫人?”
馮麗娘的肚子看著比柳氏的還要大。
一副隨時都會生的模樣。
這樣了,還帶著人大雪天的在外麵走。
摔一跤,有可能就是一屍兩命。
“是不是麗娘,是身邊伺候的人。”
他們沒過婚書,也沒去衙門登記,馮麗娘確實還不算老許家的人。
“哦?”張景彥看了馮麗娘一眼,她正低著頭,摸著肚子。
“說起來,你們在上穀關待了有些時日了,不知道有件事聽沒聽說。”
“那邊有個被流放的官員叫甚麼來著?”
張景彥轉頭看了眼石英。
“將軍,姓烏。”
“哦,對,烏家人,也不知道惹了甚麼人,一夜全被殺光了,一個活口都沒留。”
“你們在上穀關的時候,見過烏家人嗎?”
張景彥手肘撐在膝蓋上,上身前傾,盯著下麵的人。
“不不認識”
許二柱攏在袖子裡的手一緊,麵上白了三分。
“將軍您也說是官員了,我們這種鄉下人,哪裡能見著甚麼官員!”
“也對,是本將軍想岔了。”
老三端著茶水過來,分好之後,在老五上方空著的位置坐了下來。
許二柱一看,當即一拍桌子。
“老三,懂不懂規矩,老五是秀才公,誰讓你坐在他上首的?”
老三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我還是他哥呢,怎麼不能坐了?”
石英冷眼看著,這人就是烏家弄過來想對付雲家的人?
是想直接惡心死人算了?
“混賬東西,武夫,不懂規矩”
許二柱還要罵,張景彥換了個坐姿,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手帕開始擦他從不離身的大刀。
刀鋒的冷芒閃過眼睛,許二柱立馬閉上了嘴。
“說吧,到底來做甚麼的?”
張景彥看了看天色,再有一盞茶的功夫,雲吞要起來喝藥了。
“將軍,老五現在一直在雲家,跟他娘住,可他終歸是我許二柱的兒子,我要他認祖歸宗,做回許家子孫。”
張景彥“嗯”了一聲,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雲氏若娘,和離了之後還不安分,偷偷摸摸一個人出去了好幾個月,實在有違婦德。”
“老夫認為這樣的婦人,不配再教我老許家的子孫,理應浸豬籠!”
“說來也慚愧,都是老夫當初疏於管教,才讓孩子們跟著她,變得越來越不守規矩”
張景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手在刀身上來回摸了好幾次。
“將軍”
“時辰到了,你等會再說。”
張景彥看到大丫端著藥碗進來,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起身,接過大丫手裡的碗,進了廂房。
很快,廂房裡傳來低聲說話的聲音。
若娘其實醒了好一會了,聽著許二柱在外麵,並不想搭理他。
“先把藥喝了。”
張景彥側坐在床頭,扶著她坐好。
“許二柱又是來讓老五認祖歸宗的?”
“嗯,放心,他沒機會做甚麼了。”
若娘點點頭。
喝完藥,張景彥將她包裹嚴實,抱出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