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醒了酒的何尤多,洗漱後換了身衣裳急急忙忙趕過來,若娘正和老五在吃早食,兩人一見來人臉上都帶了點驚訝,剃了胡子的大司農看著年輕許多,跟若娘不像一輩的人了。
“嘿嘿…雲姐早上好。”何尤多徑自坐在了老四對麵,咧著牙看人。
自來熟的樣子,惹得若娘一陣無語“老四,給何大人盛碗粥。”桌上還有大丫和草兒一早送過來的燒餅和放在鍋邊蒸的紅薯,帶著焦香和清甜,何尤多一進屋就看到了。
說起來,紅薯好像都是直接運往上穀關,京都的人沒嘗過。
何尤多瘦得脫相的臉都快抵到裝紅薯的陶盆裡了。
“何大人想吃自己拿吧。”若娘見不得有人跟餓死鬼似的。
就等這句話呢。
何尤多飛快伸手拿了一個“嘶,好燙好燙。”
“真香啊。”紅薯皮也不剝,直接咬了一口,接著一連吃了三個才停下。
這吃相,連老三都不如。
若娘慢條斯理吃完,放下碗筷,靜靜地看著他。
能纏著聖上的人,臉皮自然是無與倫比的厚,在彆人家也能吃的香甜,且無視任何目光。
是個人才。
吃完了早食,若娘準備去山上,何大司農好賴要跟著。
若娘站在院子裡,閉了下眼睛,突然想到甚,眼睛亮了亮“何大人,老婦雖說上了年紀,但也懂瓜田李下的道理,您這樣來,不合適。”
何尤多撓了撓頭,他獨來獨往慣了,而且真心覺得若娘是他大姐“雲姐,我就是來學種地的。”
若娘
誰說不是呢。
若娘笑了下“何大人,聽說您當初是先皇欽點的狀元郎?”
以若娘的性子,知道有這麼個人,還與自家常來常往,自然會打聽清楚。
何尤多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若娘笑意更濃了“何大人,那咱們就開門見山,您從京都來這裡,無非是要高產作物的種植法子,您自可去看。”
“隻我家老五,年剛十四,現在在州府的書院讀書,咱們是泥腿子出生,也尋不到更好的夫子,不知何大人可有意願收個關門弟子,以後隻要是我們尋得的好法子,都與何大人共同培育,如何?”
自她跟石英打聽了何尤多的事情,便有了這樣的想法。
不然也不會容忍一個陌生人,在她的家裡橫衝直撞。
老五雖進了書院,有了夫子,可書院的夫子,要教的學生不隻一個,難得周全。
何尤多聽了若娘的話,臉上的笑收了三分,一時沒有開口。
若娘也不急“我家老五今日休沐會回來,何大人可以先見一見再做定論。”
”我知道何大人這次來,主要是為了黃金豆的事情,大人隨我到地裡看一看吧。”求人辦事,總要拿出一點誠意。
這個道理若娘比誰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