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問話
第二天一早，大理寺便來了人。太子今天沒在，隻有褚墨亭跟著大理寺的人一起前來查案。
據說是皇上特許了他旁觀大理寺審案，卻沒有裁決結果的權力。
長公主看到褚墨亭，不由得冷哼一聲，卻沒出言諷刺。
“敢問蘇姑娘三日前的晚上在何處？”大理寺來的是一位姓錢的大人，詢問蘇沁時的態度十分溫和。
蘇沁想了想道：“我訓練完應當是在寢殿內休息，沒有外出。”
錢大人又問：“秀女們應當是住在一起的？不知蘇姑娘的同伴可否為蘇姑娘作證？”蘇沁想了想，這幾日蘇語凝似乎十分疲憊，自己休息時她已經早早睡下。隻怕她不會為自己作證。
她沒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隻是對錢大人說：“可以一試。”
很快，蘇語凝也被請了過來。
剛開始得知消息時，她還有些震驚，但剛到寢宮裡的蘇沁和長公主時，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果然，在錢大人詢問她是否能夠證明蘇沁前兩天夜裡一直待在寢殿時，她毫不猶豫的否認了。
“我這幾天都很累，睡的早，蘇姑娘是否在寢殿裡我並不清楚。”蘇語凝不打算讓自己卷入蘇沁和長公主之間的紛爭，乾脆道。
若不是此時她在皇後的鳳翔宮裡，她或許還會落井下石讓蘇沁徹底擺脫不了嫌疑。可她現在情況特殊，不能沾染上任何麻煩。錢大人無奈，隻好讓人先將蘇語凝送了回去。
就在此時，負責驗屍的仵作敲門進來，說起了劉氏的死因：“啟稟大人，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三天前，死因乃是被人從身後推入井中，頭先落地導致頸椎折斷而亡。她的身上沒有多餘的傷痕，證明她死前並未掙紮。”
褚墨亭聞言眼睛微亮道：“先不說劉氏和蘇姑娘原本就有矛盾，她不會和蘇姑娘到那般偏僻的地方。就算她迫於無奈跟著一起去了，也不可能絲毫沒有防備，死前必定會掙紮。”
長公主出聲反駁道：“若她以幫章橫翻供作為誘餌誘得劉氏前去，又趁劉氏不備將其推下，劉氏沒來得及反應也很有可能。”
仵作卻搖頭道：“這種可能不大，因為屬下還在劉氏的體內發現了一種毒素，哪怕她沒有被推下井，也活不過一個時辰了。”
長公主大驚失色：“你說什麼？怎麼可能？”
蘇沁見她如此激動，不由得挑眉：“長公主似乎對劉氏中毒一事感到十分驚訝？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宮中。怎麼也不可能弄得到毒藥。況且，既然決定要殺了她，何必再次下毒這麼複雜？”
錢大人也覺得蘇沁說的很有道理，正待要說話的時候，門口突然進來了一個侍衛：“大人，我們在案發的枯井附近發現了兩顆散落的珍珠，看式樣似乎是從某一個發簪上掉落下來的，很有可能是凶手在和被害人推搡之間不小心掉落。”
是為將兩顆泛著瑩潤光澤的橙色珍珠送到錢大人麵前，蘇沁看了一眼後臉色微變。
旁人或許沒察覺到蘇沁表情的變化，一直關注她的褚墨亭卻敏銳的發現了，難道這兩個珍珠和她有什麼關係？
錢大人看向蘇沁，將兩顆珍珠送到她麵前，讓她觀看：“不知去姑娘是否認識這兩顆珍珠？”蘇沁沉默了片刻，沉著臉道：“我有一支類似的發簪。”
長公主立時笑了出來：“蘇姑娘一直口口聲聲說和案件沒關係，可蘇姑娘的發簪珍珠為何會遺落在案發現場呢？”
蘇沁有理有據的回答道：“首先錢大人還未查看我的發簪，並不能確定這兩顆珍珠就是從我的發簪上落下。其次。秀女的住處原本也不是什麼保密場所，來來往往進出的人很多，若有心人真的想動手，並不是沒有機會。”
長公主冷笑：“我倒是不知道蘇姑娘是個牙尖嘴利的，什麼證據都能讓如果娘否認了。”
蘇沁並不在乎長公主的態度，隻是有禮的答道：“因為我知道自己是無辜的，為無辜的自己辯護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長公主沉下了臉：“希望待會兒蘇姑娘的發簪被取來後，你還能如此振振有詞。”不多會兒，被派到蘇沁寢殿的宮人，很快就將她的所有首飾都取了過來。
錢大人親自在裡麵查看了一番，果然看到了一支掉了兩顆珍珠的發簪。
褚墨亭連忙幫蘇沁辯解：“蘇姑娘並非獨居，和他一起住的還是關係不太好的堂姐，若對方有心陷害，趁蘇沁不在時，偷偷摘掉兩個珍珠放到案發現場也極有可能。”
話雖是如此說，但這兩顆珍珠的發現無疑加大了蘇沁的嫌疑。
錢大人猶豫了片刻道：“不如蘇姑娘和下官一起去大理寺查個清楚。下官保證若蘇姑娘當真是無辜的，大理寺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蘇沁此時卻笑了，她笑得十分溫柔：“我相信蔡大人，可皇上曾下令讓我住在皇後娘娘的偏殿裡。若錢大人想帶我離開，不如去尋問皇上的意見？”錢大人怎麼敢去問皇上？他也沒有想到，一直看上去很配和的蘇沁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長公主倒是硬氣起來：“既然蘇姑娘有如此要求，我可以代為去詢問皇兄，我相信皇兄不會刻意放過一個凶手。”
“不必了。”沒等錢大人說話，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道男聲，竟然是太子殿下來了。
這兩天在褚墨亭的潛移默化影響下，太子也覺得蘇沁不可能也沒有理由殺人。
“蘇沁到底是名門閨秀，若當真去了大理，是對她名聲的影響不可估量。是以父皇特意準許。大理寺在此處辦案，務必儘快調查出結果。”太子才和皇上談了許久，最終皇上還是決定看在蘇家和榮親王府的麵子上，放過小姑娘。
錢大人臉色微變，沒想到蘇沁的麵子這麼大，竟然引得皇上都為她作保。他向太子行了一禮：“下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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