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矛頭指向
“你怎麼來了?”
順著聲音看去,蘇沁驚訝的發現竟然是褚墨亭和唐拓柳雲。
褚墨亭坐在輪椅上,此時正看著蘇語凝身後的丫鬟,嚇得她連忙跪了下去:“奴婢不過是一時擔心側妃娘娘,才口不擇言,還請世子見諒。”
“口不擇言?”褚墨亭冷笑一聲,“我倒要去皇伯伯麵前問一聲,四皇子的奴仆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冒犯主子一句口不擇言就可以打發了。”
丫鬟悚然一驚,不由得求助般看向蘇語凝。
此時的蘇語凝慘白著一張臉,捂著肚子求情:“她也隻是關心則亂,求是子看在我腹中孩兒的份上…”
褚墨亭睨了她一眼:“你腹中又不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麼要看在他的份上?況且你懷的可是龍孫,而不是你用來求情的工具。”
蘇語凝不可置信的看著褚墨亭,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他已經這般說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幽怨的看著他。
褚墨亭完全無視了她的目光,淡淡對蘇府的下人吩咐:“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這膽大包天的丫鬟拖下去掌嘴?”
蘇府的下人看了蘇沁一眼,見她微微點頭,這才麻利的動作起來。
剛才的蘇語凝不過是假裝,現在倒是真的感覺肚子有些痛了。她沒想到褚墨亭竟這般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一點點麵都不留。見她的臉色真的變得蒼白起來,蘇沁也連聲吩咐下人:“趕緊來人將側妃娘娘安全的送回宮裡去,咱們這個蘇府似乎和側妃娘娘有些八字不合,每次側妃娘娘來都什麼好事。”
“你……”蘇語凝氣極,她在這府上生活了十幾年,哪來的什麼狗屁八字不合!
可小腹越來越痛,她也不敢當真拿腹中的胎兒做賭注,隻得乖乖的跟下人們離開。
見她走了,蘇沁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衝著褚墨亭笑道:“你來的真是時候,再晚一點我隻怕就要被她賴上了。”
“蘇姑娘鐘靈毓秀,怎麼可能輕易就掉進圈套裡?”柳雲笑著說到。
褚墨亭原本想說的話頓時被堵在了嘴裡,他默默的瞪了一眼柳雲。
柳雲笑得越發明顯了。
蘇沁沒有理會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隻是微蹙著眉頭問褚墨亭:“田大夫不是說你的腿還沒有好全,需要繼續紮針嗎?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褚墨亭也不知道。
明明不過和蘇沁朝夕相處了短短三天,他卻像已經過去了幾年一般自然。回到榮親王府後見不到她的笑臉,他還不有頗幾分不習慣。
褚墨亭輕咳一聲,將那個藍色香囊拿了出來:“這個有些眉目了。”
蘇沁一喜:“真的?”
褚墨亭點頭:“父王著人將東西拿到大理寺去好好查驗了一番,雖然被河水洗去了大半,但禦醫仍舊確定這裡麵原本裝著的是一種能讓野獸發狂的藥粉。”
蘇沁並不驚訝,這裡麵的藥粉他們在天若村的時候也曾討論過,得出的結論和這差不多。
見她並不驚訝,褚墨亭又道:“你我早就猜到了這個,卻沒想到這裡麵的藥粉來自於南疆。”
“南疆?”蘇沁這下驚訝了。
南疆是邊境的一個小國,不管從經濟還是武力方麵都遠遠不如大慶。而且他們行事向來神秘閉塞,鮮少有消息傳出來,怎麼可能會有藥粉流入大慶?
“不僅如此。繡這個香囊的人或許格外注意過,這藍色布料用的是極其普通的棉布,根本差不出什麼。可他用的線卻恰恰暴露了香囊的異常之處。”褚墨亭從香囊的縫口處抽出一根絲線,指給蘇沁看。
蘇沁結果絲線看了好半天,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
看著她努力研究的樣子,褚墨亭輕笑一聲:“你我平日裡穿的,用的都是彆人準備好的,自然注意不到這些細微之處。大理寺的人也是拿著香囊去了京城的好幾個繡坊查探,才查出些眉頭。”
他用兩根手指分彆繞住絲線的兩端,用力一拉。
明明看起來用了很大的力氣,可絲線卻紋絲不動,一點沒有要斷的跡象。
“這線又名纏線,是塗城盛產的一種絲線。雖然它不易拉斷,但價格昂貴,平日裡繡娘也用不上這種絲線,繡坊便進的很少。”褚墨亭將一冊賬本遞給了蘇沁。
“京城中鮮少有人家會用到這種絲線,可偏偏就在半個月前,有人從繡坊買過這種絲線。買的人大概覺得這種絲線普通,便隨意挑了去,沒想到它竟如此特殊。”
蘇沁順著他的話將賬冊仔細看了看,頓時驚異地抬起了頭。
褚墨亭頓時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沒錯,近一年之內隻有長公主府買過這種絲線。”“長公主府?”蘇沁不可置信的看向褚墨亭。
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長公主被狠狠責罰了一頓之後,她便鮮少出現在人前,幾乎沒有了存在感。怎麼可能在這件事上又冒出了頭?
褚墨亭也和她有相同的疑惑,他甚至對長公主的情況更為了解一些:“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皇伯伯對長公主便越發不待見了。這段時日彆說是進宮,就連這次春獵也未曾邀請她。”
一個失了勢公主當真可以在獵場上做下如此手腳嗎?
褚墨亭和蘇沁對視一眼,顯然他們都不相信這個可能。
一直沒有開口的唐拓和柳雲也覺得不太對勁:“她對你們再是有深仇大恨,也不必費如此大的周張來對付你們吧?什麼仇什麼怨啊?”
有這個功夫不去想辦法奪回聖心,讓自己重新起勢不好嗎?
蘇沁點頭:“我們死了對她來說可沒有任何好處。”
褚墨亭緊蹙著眉頭:“現在的關鍵並不在於我們是否相信此事是長公主所為,而是在於證據都指向了她,皇伯伯相信的是證據。”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對方當真從一開始就打算拉長公主下水的話,接下來還會有更多對長公主不利的證據流出來。
在場的幾人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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