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館長,我這邊已經收到,麻煩您操心了。”
“對了陳瀚,下周一,你們學校來博物館參觀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陳瀚一愣,係裡還沒人通知,應該是徐玉賓刻意提前給自己通風。
當下笑道:“那就叨擾徐館長了。”
“見外了啊,我和你可是一見如故。”
“對了,還有件事提前和你溝通一下,到時候有個外國學生團也會一起參加,你要是方便的話,帶兩件藏品,到時可以切磋一下,也讓他們看看我們國內大學生的風貌。”
陳瀚並沒有多想,隨口答應下來,“好的,這沒問題。”
掛斷電話,他把剛贏來的三件重寶放到彆墅三樓。
這才轉身下樓到院子裡,查看那株鳳眼藤的情況。
可喜的是,鳳眼藤的移栽很成功,長勢不錯,剛來時有些打蔫的葉片,已經重新煥發了生機。
陳瀚找來幾根拇指粗細的木棍,給它做了個籬笆架,方便攀爬。
等到入冬天氣冷了,隻要搭建一個陽光棚,就可以順利過冬。
……
和宿舍幾人約了晚上去外麵吃飯唱歌,好好慶祝的。
陳瀚看下時間。
還早,索性回到彆墅,拿出了一堆瓷片出來。
這是他在琉璃廠那對父子的攤位上收的,接近一百片。
將所有的瓷片正麵朝上,全都平鋪在紅木茶幾上。
一片片尺寸不等的碎瓷上麵,布滿繁瑣的紋路,像極了一種叫做拚圖的遊戲道具。
瑩潤白皙的底色上,那些花紋呈現撩人的棗紅,卻又有濃淡相宜的變化。
即便隻是平鋪在桌麵,都像是展開了一幅壯闊的畫卷。
陳瀚提著幾個塑料袋就鑽進了廚房,那幾個袋子裡,都是剛剛回來路上采買的東西。
足足過了半個鐘頭,他才滿頭大汗,從廚房裡端著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瓷碗走了出來。
裡麵有小半碗粘稠的糊狀液體,倒像極了過年貼對聯的漿糊。
陳瀚卻對它有著濃濃的期待。
這可是師尊傳下來的,最為驚才絕豔的修複秘技,專門應對瓷器黏合的。
其中的部分材料,陳瀚搞不到,隻能選擇相近似的來代替。
也不知道最終效果如何。
他坐回到桌前,平複下情緒,腦中高速運轉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出手挑揀出六塊形狀不規則的瓷片,稍加調換角度後,輕輕拚湊在一起。
頓時,一個瓶器的底足,呈現在眼前。
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陳瀚馬上在接口處,抹上了密製黏合劑,然後用吹風機不停地加熱。
幾分鐘後,他輕呼口氣。
成了。
墨眼入微之下,依舊能夠看到肉眼幾乎不可察的裂痕。
但能做到這一步,他已經非常滿足。
一來是瓷片本身就被磨損過。
再者,自己的修複手法生硬,並不熟練,墨家傳承的修複劑,自己也沒能完美調製。
將這個器皿的底足,輕輕掰扯,竟然非常牢固。
陳瀚暗暗點頭,墨家的傳承,果然都是神鬼手段。
不再耽擱,他心神再次沉浸在桌上的瓷片海洋中……
直到下午五點多,房間裡的光線開始轉暗。
陳瀚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一個圓肚細脖,花紋繁複,古樸優雅的瓷瓶,出現在紅木桌上。
可惜的是,瓶子並不完整,瓶身有兩處空洞,瓶口處也缺失了一大塊。
桌麵還有剩餘的瓷片,但已經都對應不上了。
陳瀚眼神恍惚,怔怔的盯著那個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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