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鐘的工夫,一口大缸的輪廓從土中顯露出來。
陳瀚麵色冷峻,將手裡的鐵鏟一扔,雙手掀住缸底發力。
大缸頓時從土裡被翻了出來。
褐色的陶土缸,上麵沾滿泥土,依稀還可以看到蓮花以及坐佛浮紋。
正是之前在井底發現的那口圓寂缸!
陳瀚沒有過多查看,直接搬了起來,就往荒地外麵走去。
他能夠感受到缸中傳出來的煞氣。
如此近距離接觸這口缸,那煞氣仿佛化成了絲絲縷縷的黑線,不斷將人纏繞侵蝕。
就算是陳瀚,也感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這原本祥和之物,在破損之後,其中金身被腐壞之氣侵占。
盛極轉陰,此時這口圓寂缸,可謂至陰至邪。
陳瀚一頭紮進迷霧之中,墨眼催動,小心的移動著腳步。
直到一個接近正中的方位,停了下來。
趕忙將那口褐色大缸豎立在地。
指尖掐動,盤算了一番,默默點了點頭。
這才從腰間摸出墨刃,直接蹲下身,就在缸體之上刻畫起來。
……
一道道劃痕清晰可見,交織縱橫。
四個手掌大小的範圍,布滿猶如蟲蛇爬走的痕跡。
足足半分鐘,終於形成了一幅繁雜玄奧的圖案。
圖案的外沿呈現出並不算規則的八邊形,但是八個角的刻畫卻是有丁有卯。
其中細密的刻痕交織更是眼花繚亂,層層疊加。
陳瀚左手攥住墨刃的隕鐵劍身。
狠了狠心,右手抓著刀柄一抽,頓時左拳虎口處有血液汩汩冒出。
他不管不顧血流如注的傷口,眼神深邃,盯著圓寂缸。
一雙眸子如黑曜石一般,嘴角繃緊。
猛地,他將沾滿了鮮血的左手,重重按在刻畫好的圖案正中。
繼而右手快速捏出印訣,口吐真言如天外之音,就連周圍呼嘯的風聲都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