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陳瀚點頭,“銅鏡被我拿來鎮壓大陣,再想取出來,恐怕難了。”
曹伯溫呼吸頓時變得有些粗重,他這次沉默了許久。
似乎在思索和判斷,陳瀚話裡的真實性。
終於,他再次沉聲開口,“東西是一定要拿到的,過段時間我親自去滇省一趟。”
陳瀚心中一動,不置可否的同時,反而嘿嘿笑道:“那曹爺答應我的事?”
曹伯溫冷哼一聲,撂下一句“等消息吧”,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瀚看著手機,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這通電話包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曹伯溫明顯在遮掩什麼,這和他一直以來的作風,顯得格格不入。
難道是因為他背後那個大人物?
那麵銅鏡絕對不是他姓曹的想要,如果說曹閻王有什麼私心,陳瀚更願意相信他是為了金礦。
這件事肯定和公孫家脫不開乾係。
否則外人不可能知道銅鏡的存在,更不可能猜得到其中的隱秘。
放下電話,陳瀚哼笑一聲,曹閻王這個合作夥伴,已經變心了啊。
隻是不知道,背後那人究竟給了他什麼樣的天大好處,竟然讓這樣的硬骨頭都轉了性子。
陳瀚心頭不禁籠上一層陰雲……
自己與曹伯溫的合作關係已然微妙轉變,這其中涉及的利益糾葛和複雜背景,遠非表麵所見。
對方的變心,或許隻是冰山一角,背後更大的風浪,正在悄然醞釀。
不過眼下曹伯溫對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
無論是白浩樟的事,還是緬國那邊的渠道……
隻是,不能再把賭注全部放到他身上了。
陳瀚眼神變得堅定而沉穩,看來接到白浩樟後,自己要儘快返回滇省。
想辦法自己搭建一條和緬國互通的渠道,穩固自己在滇省的實力。
否則一直在某些人眼皮子底下進進出出,難免會受到鉗製。
那絕不是長久之計……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院中蕭瑟的冬日景色。
世界從來都不是風平浪靜的,唯有變得足夠強才能生存。
這個觀點還是曾幾何時曹伯溫說給他聽的,時過境遷,而今再想起來,兩人所處的位置已經和當時大有不同了。
陳瀚推開窗,冰涼的氣流立刻灌進房間,他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感受著京都城獨有的味道。
“哼,想要銅鏡?”
陳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
此時此刻。
京都城後海邊的一條長巷之中,許是因為天寒地凍,人流顯得格外稀少。
一輛銀色的邁巴赫與街道兩旁的建築有些格格不入,在一道朱漆大門前,緩緩停了下來。
後門打開,一道慵懶而儒雅的身影,緩步下車。
如果陳瀚在這裡,一眼就能認出,正是半小時前剛和他通過電話的曹閻王。
曹伯溫緊了緊身上立整的羊絨外套,這才踱步到門前,輕輕叩響。
很快,就有人開門後,將他迎了進去。
院落之中,卻是彆有洞天。
正是寒風摧樹木,嚴霜結庭蘭的季節,這個不大卻精致的院落內,竟然很巧妙地搭建起了隱形陽光棚頂。
不去仔細查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天頂的存在,就仿佛依然置身於室外環境,但是走進院子的一刻,溫度卻是驟然攀升。
奇花異草爭相開放,就像是忽然穿越空間來到了一處世外桃源。
院中一角,一座造型奇特的假山之下,一位須發皆白的佝僂老者,正在聚精會神地打理一盆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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