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話音剛落下,顧家人的臉上全都露出了異常古怪的神色。
“陳先生你問的是景豐發電站?”
顧豐羽沉聲開口,臉上似乎浮現出一抹不可言狀的神色。
“景豐發電站?如果是在瀾滄江版納這段上遊的話,應該就是了。”
看著傭人給自己添上酒,陳瀚抬手輕輕敲了敲桌麵,開口答道。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顏沛曼,突然出聲。
“不知道陳先生為什麼會對那座發電站感興趣?”
顏沛曼看向陳瀚的時候,眼神中不知為何多了一絲警惕和觀察。
陳瀚無所謂地笑道,“我隻是被他精妙的設計吸引了,怎麼,這件事很難辦嗎?”
顧家的人這時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朝著陳瀚看了過來。
顧豐羽輕歎口氣,搖頭失笑道,“不瞞你說,當年設計那座發電站的,正是我的父親。”
“恩!?”陳瀚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那雙眸子裡,原本三分的醉意,此時消散一空。
取而代之的,是黑曜石一般的深邃。
“你父親是?”
顧豐羽端起酒杯嘬了一口,“家父顧宓,是景豐電站的總設計師,也是當時的高工帶頭人。”
陳瀚麵色一怔,聲音中透出些許激動,“那你父親人呢?”
顧豐羽沒有回答,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個時候小家夥顧青朔張開嘴插言道,“我爺爺生病啦,每天都在睡覺。”
陳瀚掃視了一下全場,最後視線落在顧豐羽的臉上。
“我能不能見見他?”
“這……這恐怕不方便,抱歉陳先生,我父親從兩年前就陷入了昏迷,醫生的判定是植物人,恐怕沒法和你見麵了。”
顧豐羽有些歉意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陳瀚眉頭微皺,追問道:“能告訴我,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顧豐羽歎了口氣,解釋道:“當年景豐電站竣工後,我父親因勞累過度,大病了一場,從此身體就每況愈下,直到兩年前徹底昏迷不醒。”
“那醫生有沒有說過,他昏迷的原因?”
陳瀚似乎並不甘心,繼續追問道。
顧豐羽搖了搖頭,道:“查不出原因,醫生也束手無策。”
陳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沉聲道:“我還是想見見他,可以嗎?”
顧豐羽猶豫了片刻,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抬頭看向自己母親。
顏沛曼緩緩靠在椅背上,似乎是讓顧豐羽自己拿主意。
最終這位顧家接班人點了點頭,歎道:“好吧,我可以帶你去見見他,但是時間不能太久。”
陳瀚點點頭,緩緩起身離席。
顧豐羽沒想到他這麼著急,隻好苦笑著站起身,朝著一眾顧家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去去就回。
隨後他帶著陳瀚,朝著莊園的後院走去。
穿過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前。
大門緩緩推開,露出裡麵一座古樸典雅的二層小樓。
陳瀚跟在顧豐羽身後,邁步走了進去。
樓內靜悄悄的,似乎空無一人。
顧豐羽帶著陳瀚來到二樓的一間臥室前,輕輕推開了房門。
房間內光線有些昏暗,窗簾緊緊拉著,隻有床頭櫃上的一盞小台燈,發出柔和的光芒。
透過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名滿頭白發的老者。
老者麵容清瘦,鼻中插著胃管,雙眼緊閉,似乎正在沉睡。
陳瀚邁步來到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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