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薑雲鶴打來的。
薑非冰冷的黑眸裡閃過一絲詫異。
大師兄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
這會給她來電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想到這兒,薑非連忙接起電話。
“師妹速來北郊支援我,我在跟徐正道鬥法!”話筒裡傳出薑雲鶴又急又快的聲音。
不等薑非回應,電話嘟的一聲,便結束了。
可見事態很緊迫。
薑非眉心輕輕蹙起,隨後她不敢逗留,十萬火急地趕去薑雲鶴指定的地點。
不過出門之前,她給薑雲鶴算了一卦。
卦象不太吉,小凶。
於是,她又掉頭去了市場購置一些東西,準備萬全。
將會有一場惡戰。
但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在她兜兜轉轉回小區拿她的寶物雷擊木劍時,居然遇上了裴加墨。
準確來說是裴加墨守株待兔。
他專程來找薑非的。
“薑非大師。”這次他態度格外誠懇。
他衣著一身黑衣黑褲,頭戴鴨舌帽,還戴著墨鏡,蓋住了眉眼。
但即使這樣,薑非還是一眼就看出他精神不佳。
臉色鐵青,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死亡的氣息和古怪的腐爛臭味。
嗬,他也遭到反噬。
死到臨頭了!
他稍微一靠近,那渾身發出來的惡臭味直接逼退了薑非。
薑非下意識地捂住鼻子,眉頭緊鎖,流露出一絲嫌棄。
不等裴加墨細說,她卻先一步直言不諱道“愛莫能助。”
“供奉邪神索求無度必食惡果!”
她直白的話,惹得裴加墨頓時變臉。
他怒火中燒,卻像是堵著一口氣般。
陰鷙地瞪著薑非說道“我什麼都還沒說,薑大師就這麼快下定論,是否太草率了?”
他原本還想用激將法,激一激薑非。
可薑非不吃他這套。
她冷著一張臉,薄唇翕動道“你不用說,我都感受到你身上的磁性很亂,且麵由心生,你沒發現你的運氣、福氣等都離奇消失了麼?”
“這就是你供奉邪神,遭到反噬的表現之一!”
“如果我沒猜錯,你不止最近感到身體疲憊不堪,頭發也是斷層似得掉發,還有…你戴墨鏡,是因為你要遮擋你掉光的眉毛!”
裴加墨心一驚。
他看著眼前宛如仙女般出眾美貌的薑非,不寒而栗。
薑非說的沒錯。
他不止突然掉光了頭發,就連眉毛也掉光了…
為這事,他還跑了幾家醫院,做了幾次全身檢查。
可結果都正常無事。
後麵他也找了師傅,可師傅如今都自身難保。
哪裡顧得上他?
他是逼不得已才來找薑非的!
良久,他不得不低頭認命,從嘴裡憋出一句話“你說的沒錯。”
他摘下墨鏡,滿是誠懇地看著薑非祈求道“所以我這次來找你。”
“是想請薑大師幫幫我。”
薑非意料之中,她淡定地看著裴加墨掉光的眉頭,臉上波瀾不驚。
正因為她如此淡定,裴加墨反而急了。
他連忙說道“我不會讓你白幫我,隻要你肯幫我搞定這件事,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我有錢。”
他企圖拿錢誘惑薑非。
殊不知作為正兒八經的修道之人,最是視錢財為糞土!
“我不會要你的錢。”薑非搖了搖頭,在裴加墨滿懷希望之下,冷冷開口“因為我沒辦法幫你。”
“天道如此,改變不了!”
她這句話如同是一盆冷水。
裴加墨從頭涼到腳,仿佛掉進了一片冰窖裡。
他笑意僵在臉上。
剛想多說幾句懇請薑非時,薑非已經冷漠轉身離開“我很忙,裴少爺另請高人吧。”
話落,她一溜煙地就進了小區。
再耽誤下去,恐怕大師兄‘命在旦夕’。
薑非不敢停留,匆匆回了家後就從小區後門趕往北郊。
可北郊實在遙遠。
薑非趕到時天都黑了。
抬頭看向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而遠處的山林,更像是被妖魔鬼怪坐鎮,用妖法籠罩著這片山林。
薑非忽然想到什麼連忙給裴祁安打電話。
幸虧這次電話是被秒接的。
“裴先生,今日裴二少來找我了,他狀況不對,我猜測他應該是遭到反噬了,你要做好防備。”
“他近期隨時可能會對你和老夫人下手!”
她嚴肅的叮囑完,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隨即,裴祁安沉沉開口“好,我記下了。”
“嗯,多注意安全!”薑非飛快說完就打算掛斷電話。
臨了卻聽到裴祁安嘀咕道“昨夜我二房的小叔突發心梗去世了。”
薑非聽聞後,眉頭挑了下。
這麼快?
看來這些年二房的人沒少靠供奉邪神達到自己的目的。
索求越多,到了反噬的時候就死得越快!
“不奇怪。”薑非並非沒有同理心。
隻是她認為人遭天譴是自身因果,不值得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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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含蓄幾句後,薑非便掛了電話。
太陽徹底下山,取而代之的是一輪隱隱發紅的紅月。
月光透過黑雲緩慢移動著。
凜冽的冷風中似乎夾帶著雨滴。
雨水順著風而來,砸在薑非臉上有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