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一整天都不曬陽光的嗎?那身體會很差的,南棲在上一家療養院麵試的之前惡補了很多護理的知識,其中有一條就是骨質疏鬆的老人需要每天曬足太陽。
但病人患有某種特殊的血液病或者皮膚病的話,不曬太陽也就很合理了。
她不知道,就在自己好奇的望向三樓的時候,有人神經緊張的關上了窗簾,他靠在牆壁上,呼吸急促,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緩和了一會,他緩緩坐在地上,黑色的絲質睡衣凸顯他的手腕白皙了不少,他抬手捂住臉,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惡心,難受,還很想吐。
但因為南棲隻看了一眼就把視線離開了,他緩和了不少,他再一次的用食指挑開窗簾,看到了她離開的背影。
看著她頭上一晃一晃的小熊耳朵,時嶼有些啞然。
林柯這次...招了隻小熊進來。
他輕輕咳了咳,嗓子疼,呼吸也很粗重,這都是身體對於他不珍惜生命大雪天躺在雪地裡的懲罰。
可為什麼沒有死。
時嶼收回了視線,房間內的燈光昏暗,隻有一小盞亮起的台燈,不過這就夠了。
手機裡傳來母親周婕的消息,是一如既往的關心,到最後她還不忘提醒自己吃藥,不然感冒又會嚴重。
時嶼沒有回,隨手把手機放在了枕頭下麵。
房間的桌子上散落著零零散散的藥瓶,加起來要有十幾瓶不同種類的藥了,但都是空瓶,作用是方便他看說明書確認一天要吃幾次。
時嶼吃的藥都有專人分裝好,定時定量的給他吃,確保他不會將整瓶藥都倒在嘴裡。
他起身,慢吞吞走到桌前,桌子上有個透明的小盒子,裡麵裝著五顏六色的藥丸和膠囊。
他沒有吃,轉身將床頭櫃最裡麵的藥瓶拿了出來,把醫生給自己準備的藥全都倒在了裡麵。
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藥瓶就滿了,雖然時嶼不知道裡麵都是些什麼藥,但一起把這些吞下,應該救不回來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將藥瓶放在了原位。
明明是能要了他命的東西,他卻無比珍視。
做完了這些,他像是失去了力氣般躺到了床上,也再沒有力氣去窺探那個小熊究竟在乾什麼的形狀。
他的唇燒得有些乾裂,護工為他準備的水被他倒掉了,儘管喉嚨乾渴,他也有想要喝水的意思。
可他知道發燒不會燒死人。
體內的白細胞察覺不到主人求死的意誌,正一刻不停的和病毒做著鬥爭。
他眉頭微蹙,神色有些迷蒙,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因為在發熱,他臉上少見的出了些血色。
不多時,空氣中傳來了淡淡的歎息聲,時嶼有些惋惜,如果就這麼死掉應該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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