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瞪大眼睛。
司徒夫人見她眼神,以為自己又丟人了,不安地道:“蘇姑娘,怎麼了?”
蘇清歡崇拜的看著她:“夫人力氣真大,這甜瓜並不容易掰開。可是您沒費什麼力氣……太厲害了。”
昨日她要掰開分給白蘇,以失敗告終。
司徒夫人先是尷尬,隨後發現蘇清歡是真的讚賞而非嘲笑,才笑笑道:“我從小吃得多,力氣大,做體力活,尋常男人也不如我。”
蘇清歡看著她的手,黑而粗糙,完全不像年輕女子的手,不由感到心酸。
還好還好,司徒清正有良心。
司徒夫人拘謹,喂飽了兩個孩子,自己並沒有吃多少就停下了。
蘇清歡便讓白蘇捧來攢盒裡的點心,打開一樣樣請她嘗過去,雖然自己不想吃,也硬陪著她吃了幾塊。
“蘇姑娘真是心靈手巧。”司徒夫人看著各式花樣的點心,由衷歎道,心裡隱隱自卑。
美麗端莊、體貼大方又心靈手巧的姑娘,這樣的人和司徒清正站在一起,才能夠配得上他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態,鬼使神差地開口道:“蘇姑娘,您是世子身邊伺候的丫鬟嗎?”
蘇清歡愣了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司徒夫人窘迫地道:“我,我沒有看不起丫鬟的意思。我自己從前還不如……我現在……”
看著她語無倫次,蘇清歡忙道:“不不,夫人誤會了。我沒有介意,隻是在想該如何說。”
男人們本來坐在靠門口的位置,司徒清正卻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對司徒夫人道:“你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司徒夫人局促地站起來,緊張得捏著衣角,反省著自己剛才的錯處,慢慢挪著步子跟他走到角落中,垂頭等著挨訓。
蘇清歡沒好意思往那邊看,心裡卻有些想笑。
司徒清正明明愛妻至深,偏偏司徒夫人卻畏他如虎,小媳婦般不敢說話。
司徒大人內心估計也經常萬馬草泥馬)奔騰。
司徒清正冷聲道:“你對那位蘇姑娘,不必那麼客氣。”
司徒夫人驚訝地抬起頭:“為什麼?她人很好的……”
“她身份比你低。”司徒清正道,“路遇暴雨,乃是意外,世子相幫,也是人之常情,回京後還份人情便是,並非結黨營私。這份情,我已承下,你不必惶恐。”
司徒夫人忙道:“那馬車的事情?”
離家之前,刨除五十兩馬車的花銷,他們隻剩下二十兩銀子路上用。
現在出師不利,司徒夫人想想回京路就頭疼;她有些想搭順風車,但是一來怕給蘇清歡添麻煩,二來也怕司徒清正不願意。
“我已經與世子說好,借他們的馬車一起回京。”司徒清正道,“回去後挑本古籍送給世子。”
“那怎麼行?”司徒夫人有些激動,“那都是你的心頭至寶。”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司徒清正眼中竟然有笑意閃過,雖然快得一瞬即逝。
“不打緊,都是死物而已。”他淡淡地道,眸光清冷。
笑意什麼的,一定是她看錯了,司徒夫人想。
但是好歹回京的問題解決了,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和蘇姑娘同行真好,我真喜歡她。”
司徒清正板著臉:“你要自持身份。你是司徒夫人,她隻是沒有名分的侍妾!”
蘇清歡應對得體,在他看來,是世俗又圓滑;她美麗精致,在他看來,是妖媚又矯情……總而言之,讓他的麵兒惶恐不安的那些女人,包括蘇清歡,都礙眼。
司徒夫人愣住了:“侍妾,誰的侍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