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聰明。”陸棄摸摸她的臉,“怎麼沒上藥?真醜。”
“彆轉移話題!”蘇清歡叉腰,“誰送的?送了幾個?你都安置在哪裡?”
“各送了一個,太子送的是王良娣的庶妹,算起來,和王佩還能沾親帶故;成王送的是個鹽商的女兒,都安置在府裡。同等待遇,不偏不倚。”
“怪不得這麼久不來看我,原來溫香軟玉,左擁右抱,秦將軍好豔福。”蘇清歡陰陽怪氣地道。
“好好說話,要不打人了。”陸棄把她的手放在掌心,“隻見過一次,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正好我要出征,讓她們守著吧。”
隻要陸棄不跟太子、成王撕破臉皮,這兩人是送不回去了。
這種事情無法避免,甚至沒辦法拿到台麵上來說。因為世道如此,無論是送禮者、收禮者還是旁觀者,都習以為常,不可能讓世情來遷就蘇清歡自己的驕傲。
但是她信陸棄,信他懂自己,信他能妥善處置。
她鬱悶地嘟囔道:“我還沒進府,卻被彆人捷足先登了,你該如何補償我!”
陸棄本來害怕她生氣,但是見她沒生氣,反而有些鬱鬱。
“你就不吃醋?”
蘇清歡看著他板起了臉,一副“你不吃醋,我不高興,快來哄我”的樣子,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彆得寸進尺,不知好歹。”
“當初,程宣……”
“是你說過不許提他的!”蘇清歡冷哼一聲,頓了片刻有些傷感地道,“你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陸棄步步緊逼,磨刀霍霍,得不到滿意的答案隨時準備掀桌。
“我其實知道他是有抱負的人,所以我也有過猶豫和懷疑,隻是我總自我安慰,不要用沒發生的事情嚇唬自己,甚至告訴自己,若是成婚二三十年,他移情彆戀,可能到時候我都不在乎了。但是對你,”蘇清歡看著陸棄,“我從來沒覺得,你會對不起我。我唯一擔心的,是你會被算計被傷害……”
在兩個人的世界中,他給她的,是堅不可摧的安全感。
陸棄圓滿了。
事實上,他在她這裡,從來得到的都是最滿意的答案。
但是他卻依然忐忑,依然覺得自己好像隨時隨刻都能失去她。
因為深愛,她選擇信賴;因為深愛,他自我懷疑。
因為她如明珠般耀眼,而世俗給他加諸的那些榮譽,在她的美好麵前,不值一提。
“那座府裡的女主人,隻會是你。我讓人把她們安置在獒犬園子旁邊,等我回來迎娶你之前,獒犬和她們,一並處理。”
蘇清歡:“……不用這樣。你府裡很大吧,獒犬你喜歡就留著,彆放出來就是。女人更沒必要處理,如果人不錯,那就打發嫁人;如果藏了壞心,那就圈在府裡,說不定也有用處。”
“真這麼大方?”陸棄打趣她。
“裝的,”蘇清歡一本正經地摸著胸前,“這裡血流成河。”
“讓我看看。”陸棄作勢要解她的衣裳,兩人笑鬨成一團。
“好了好了,仔細你的傷。”蘇清歡笑著整理了下弄亂的頭發,“跟我說說我師傅和穆嬤嬤的事情。”
“不怨恨你師傅?”陸棄試探著道,看著她臉上依然觸目驚心的腫痕,十分心疼,也有些埋怨。
“有時候會有些委屈。但是想想,他為了我,在程家呆了快十年,若是我還怨恨,那就太不知好歹了。”蘇清歡道,“有什麼事情,不管好的壞的,你都彆瞞著我。”
“我確實對你撒了謊。”陸棄在心中翻轉過無數次的話終於說出口,“你的生母是柳輕菡,罪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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