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
兩人抵達妖都一處公墓。
詹祥查著墓位號,嘀咕起來:“怎麼不是合葬?”
段休冥很安靜,手捧鮮花和香一路尋找。
很快,兩人找到了鹿鳴於父母的墓碑,雖不是合葬,但離得不遠。
當兩人站在墓碑前時,氣氛有了一些變化。
詹祥看著那墓碑上的名字,人愣住了。
段休冥沉默了片刻後,吩咐道:“查。”
詹祥立即拿出手機,照辦。
廣府地區他們熟,有人脈,網都鋪滿了。
沒多久。
詹祥看著手機開口:“鹿鳴野是她12歲以前的曾用名,去了鹿家後改名鹿鳴於,我猜是被逼著改的。”
段休冥看著墓碑上的那三個字,心情說不上來的複雜。
原來她那個昵稱的ye以及畫家藝名,是鹿鳴野的野。
鹿鳴於和鹿鳴野,這兩個名字一字之差,卻有著千裡之彆!
詹祥還在看手機,聲音在繼續:“我受不了了冥哥!鹿小姐這是什麼人生經曆啊,她秘密也太多了!我的天!”
段休冥問:“還有什麼?”
詹祥驚歎的開口:“你知道她媽媽是誰嗎?粵劇傳承人!大青衣啊我靠!這也太牛了吧!我一開始還以為鹿小姐是中基因彩票了,誰知道是穩定遺傳?她媽媽巨漂亮啊!”
段休冥:“繼續。”
詹祥語氣帶上了崇拜:“她爸爸也好牛,太有擔當了!為愛放棄繼承權,來到妖都白手起家,在當年那個行業裡是領軍人物。她父母都好優秀,十年前車禍雙雙身亡……真的可惜!”
段休冥:“天妒英才。”
“唉!”詹祥越看越歎氣,搖著頭道,“她爸爸的公司被吞並了,什麼都沒留下,她媽媽那裡也什麼都不剩,12歲太小了,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段休冥凝眉,沉默。
出國讀研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她自己賣畫賺的。
如果不是他惜才,大手筆的翻十倍,她需要賣多少畫?
還有那天,她小心翼翼的問他是不是很有錢,她應該有什麼事,需要一筆資金。
但那件事最後沒有啟動,她就沒有要他的劃賬。
那是她唯一一次喊他‘阿冥’,她那麼堅強的人難得露出脆弱的一麵,必然不可能是小事。
她身上發生過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我去!”詹祥突然又一驚一乍起來,“鹿小姐小時候是國學天才唉,國畫和書法手到擒來,獲獎無數!”
段休冥:“能看出來,天賦異稟。”
鹿家不可能給她請老師,12歲之後,她應該都是自學的。
自學的水平都能高成這樣,不是天才是什麼?
“這雙眼睛好亮啊!”詹祥指著那張獲獎照片,“我從來沒在西子城的鹿二小姐眼睛裡見過她這種神態……”
段休冥也看到了那雙眼睛,如烈火,如星辰!
他猛地挪開視線,眉頭獰起。
不能看。
太撞擊心靈了!
如此璀璨的眼睛,怎麼會被折磨到那般黯淡無光?
分開的那天在公寓,他親眼見過她的眼睛有多空洞。
她什麼感覺都沒有了,他的親吻、怒罵甚至逼迫,她都沒感覺。
也就分析《破曉》那幅畫時,她眼底的光芒亮出來了些,但也隻是一丁點,與照片上的明亮不能比。
她本該有的閃耀和火光,被徹底冰封,隻留下些許的鋒利和反抗。
詹祥還在繼續翻看,邊看邊感慨:“鹿家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啊?這性格變化好大!但鹿小姐太強了,這都能考上皇藝,厲害!”
段休冥緩緩開口:“確實厲害。”
如此壓迫之下她還能畫出《窮奇》,這種意誌力不是一般人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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