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眉眼精致,有種超然於年齡之上的穩重,即使她活了兩輩子,也沒見過如他一樣通透的人。
這樣毫不掩飾的單刀直入,沈晚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沉默了片刻,她才說“是與不是,又和二爺有什麼關係呢?”
“我不關心你們的糾葛,可科研部的事,你不能插手。”他話中帶著警告,“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沈晚棠看了他一眼,有些詫異,難道,科研部有傅時鬱的人?傅家以軍功起家,後代子孫基本都會從軍或從政,沒有聽說傅家有誰走科研的路。
她皺著眉,如果那人不是傅家的人,而是傅時鬱自己的人呢?顧百川把持科研部多年,幾乎沒人和他分庭抗禮。
沈晚棠腦海閃過些什麼,副部長蘇鶴這兩年漸漸嶄露頭角,也不知是突然開竅還是有高人指點。
如果顧百川倒黴,那科研部最有可能落入他之手,莫非,蘇鶴竟然是傅時鬱的人?
他的野心是什麼?沈晚棠看著外頭黑漆漆的夜色,心中有一絲駭然。
“你在想什麼?”傅時鬱目光銳利,看著她問。
“你……”沈晚棠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蘇鶴是你的人?”
如果科研部也有他的人,那傅時鬱的手伸得也太長了,他想乾什麼?總不至於要把京城變得他一個人的吧?傅家的勢力已經足夠強盛了。
不過,沈晚棠知道傅家的大少爺傅斯年也是從軍,莫不是傅時鬱要對付他?畢竟,他母親的死,很大程度上和傅斯年的存在有關,科研部和軍區的聯係緊密,若是從這入手……
她這樣神色明明滅滅,落在傅時鬱眼裡,眸光深邃,笑容卻意味深長,“不錯,你越來越聰明了。”
“哪比得上二爺穎悟絕倫,深謀遠慮。”她語氣淡淡地開口。
“怎麼?你很高興?與有榮焉?”他略微俯身,懶洋洋說道。
“二爺身份高貴,我不過是末流家族的小姐,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麼會與有榮焉?”沈晚棠說。
“哦?”傅時鬱挑唇一笑,忽然靠得很近,雙手撐在沈晚棠身旁,幾乎要把他擁進懷裡。
語氣輕佻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帶著‘我’給你的耳釘?”
他刻意加重我字,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曖昧。
沈晚棠下意識摸了摸耳釘,有些羞惱,一把將他推開,她強調道“這個耳釘,本就是你賠給我的,我的東西,怎麼處置,不用二爺同意吧?”
“自然不用。”傅時鬱挑眉,“不過你堂而皇之戴著彆的男人買的飾品,不怕引起誤會?”
沈晚棠咬咬牙,他什麼意思?覺得她在暗示什麼嗎?
“若是心有靈犀,哪能有什麼誤會!”
傅時鬱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怎麼?沈小姐已經和誰心有靈犀了?總不會是君璟之吧?”
“怎麼可能!?”沈晚棠緊緊蹙著眉頭,目光沉了下來,“他都要結婚了,和我有什麼關係?二爺話可不能亂說,畢竟,我可是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