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的臥室裡。
女孩坐在床邊,而男人正拿著酒精棉,動作輕柔的給她消毒,又慢條斯理的包紮好傷口。
看到這一幕,沈晚棠才回過神,她剛才沒有回答傅時鬱的話。
“不要緊,隻是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傅時鬱目光暗了暗,又看了眼沈晚棠,手指背部,漫不經心的輕蹭著她的臉頰。
沈晚棠被他的態度弄得有些不自在,臉頰微微發燙,等心跳稍微平靜下來,她才問“你怎麼來了?”
他矜貴的眉眼慵懶而輕漫,低低的輕笑一聲,聲音低沉“你生日,我怎麼可能不出現?”
沈晚棠“……”
“棠棠有什麼願望,說給我聽聽。”
沈晚棠目光直直的看著男人。
忽然開口喊了他一聲“傅時鬱。”
“嗯?想好了?”
她正經的解釋道“願望是吹蠟燭之後,對神明許的願望。我還沒切蛋糕。”
“行,那等棠棠吹完蠟燭再告訴我。”
沈晚棠“……”
“願望不能說出口的,不然不靈驗。”
誰知。
男人聽言眉眼輕挑,偏偏笑得好看。
他沉沉磁磁的嗓音,低蕩著笑意,曖昧瞬間蔓延,“棠棠,有我在,怎麼會讓你的願望不靈?”
房間內燈光柔和,籠罩在男人俊美精致的麵容上,眸底蓄著深沉的意味,他整個人泛著深深淺淺的光。
光線微黯,沈晚棠抬眸看他,恍然覺得世界一下子變得很小,她被禁錮在他的心裡。
她心跳有些快,想起曾經那些不同尋常的夜晚,此刻滿腔無可適從的心動,那麼明顯。
忽然。
“糖糖?”房間一陣敲門聲響起,是老爺子的聲音。
沈晚棠一下就懵了,看著眼前的男人有瞬間慌張。
這種感覺像是早戀被家長當場抓獲。
“爺爺?怎麼了?”
“小壽星,躲在房間做什麼?出來切蛋糕啦。”
老爺子粗獷的聲音中透著不易察覺的寵愛。
“好,知道了。”
等門外腳步聲走遠,沈晚棠才對傅時鬱說“我先出去,你……自便吧。”
看著女孩毫不留戀的背影,傅時鬱低聲笑了笑說小沒良心的。
沈晚棠一下樓就看到一群人湊在一起說些什麼。
隻聽賀婷不滿道“怎麼不是杏仁蛋糕?莫白,你沒吩咐人準備杏仁的嗎?”
見賀婷對著沈莫白發脾氣,沈敬皺眉“婷兒,現在家裡不講究這些。”
至於為何現在家裡不講究,自然是因為,從前喜愛杏仁的人,已經從家裡離開了。
被當眾下了麵子,賀婷感覺有些不自在,多年養成的習慣哪裡是一夕之間能改變的?
沈莫白雲淡風輕,“媽,我不喜歡杏仁,你不樂意可以不吃,可彆留著以前的壞習慣。”
“沈莫白!!!”
賀婷怒氣攻心。
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生出這種不孝子!
不過就是隨口一句,也值得他上綱上線?
一旁的沈敬不讚同道“莫白,你對你媽就是這個態度?她隻是隨口說說,一個蛋糕而已。”
不料,沈老爺子幽幽道,“一個蛋糕而已?我最討厭杏仁的你不知道嗎?是不是這麼些年老子不在家,你眼裡就沒我這個爸了?”
沈敬愣了下“爸,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不想吃就都滾!對著孩子發什麼脾氣?嫌家裡氣氛太好?非得在糖糖生日宴上鬨這一出?!”
沈老爺子一頓暴脾氣的吼,原本家裡最愛杏仁的人是沈弱扶,在場眾人誰不知道?
沈莫白讓人準備的這款摯愛天使是鬆露巧克力白葡萄酒口味。
他父母眼裡心裡就隻有沈弱扶,如今她不在,他們居然不知道好好把握機會修複和妹妹的感情,還問出這種問題!
沈弱扶在時,賀婷常常親自為她準備飯菜,對她的喜好了解得清清楚楚,而對自己親女兒,卻是一無所知。
頃刻間。
場上的氣氛沉默。
眾人也沒想到,沈老爺子跟個炸藥桶似的。
因為一個蛋糕這樣的小事,也能一點就炸。
就連賀婷,看到黑著臉的沈老爺子。一時間也不敢說話,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老爺子突然這麼火大。
“爺爺,這是怎麼了?這樣生氣?是在怪我來得太晚了嗎?先坐下好好說。”
沈晚棠看到老爺子氣得發抖,連忙走下來出聲安撫。
“還說呢?吉時都要過了,趕緊切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