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望月村,主乾街道兩邊的商鋪裝修得還算精致,放眼望去,也可以媲美一些小城市的中心鋪子了。
反倒是眾人注意到的警察局,縮在街道的拐角處。
當眾人來到門口時,發現這拐角處不單單人煙稀少,就連門牌和牆壁上都是灰塵。
鑲嵌在牆壁上的吊燈,也早就破損,裸露的線頭不斷的擦出電流火花,看上去破敗的很。
“這……這警察局怎麼破成這樣?”韓成不由愕然:“而且,這警察局的‘警’字,下麵的‘言’怎麼沒了,經費緊張到這種程度嗎?”
王正德咬著糖果,笑嘻嘻地開口:“或許……因為這裡到底是個村子,所以不受關注唄!”
此時:
“轟隆!”
天空的悶雷聲越來越響。
寧豐抬頭看了看,隻見那黑壓壓的雲層仿佛要墜落一樣:
“空氣裡似乎有種奇怪的味道。”
“罷了,先進去問問再說!”
說著,寧豐推開了警察局的大門。
玻璃門發出一陣老舊生鏽的牙酸聲。
一股撲鼻而來的酒精味道,更是嗆得寧豐直咳嗽。
楊誠眨了眨眼:“說起來……幾次去刺蝟院長那裡治療,你怎麼沒把肺部的後遺症也一並治好?”
寧豐無奈:
“我這不是想著病症橫豎已經沒了,後遺症的話也暫時不礙事,先確保拿到足夠到紅衣的積分再說嘛。”
“不過……咳咳……怎麼回事,大白天的,酒味這麼衝!”
眾人紛紛進入之後,卻見有些擁擠狹窄的登記大廳裡,隻有一個警察趴在不遠處的登記台上正在睡覺。
至於走廊和內部,竟然一個工作的警察也沒有。
寧豐來到登記台,卻見老舊的辦公桌上墊著一塊玻璃,玻璃裡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報紙和照片,但因為有些褶皺和模糊,也看不太清楚。
一個一升多的白酒空瓶子,就這麼倒在桌上,以至於酒水全部都滴到了地麵,也難怪會揮發出這麼刺鼻的氣味。
韓夢小心翼翼地走到那警察對麵:
“我的天,這哪是睡覺,根本是醉了!”
“公務人員大白天的喝成這樣?”
“從剛才那個叫李翔的孩子,還有孤婆婆的言語來看,這裡的人應該不知道自己變成詭異,那一定會遵循從前活人時的生活狀態。”
“這麼說來,在約莫三十四年前的時候,這人已經是這個德行了?”
韓成端詳著這個警察:
“胡子拉碴,頭發散亂,神情頹廢,但衣服倒也整潔,不是個邋遢的人。”
“這種情況……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
“看臉上的細紋……估摸著也就是個三十出頭的警員。”
寧豐則是注意到了旁邊的牆壁上。
原本應該掛著所有在職人員照片的公示欄,此時卻隻有眼前這個警官的一張照片,孤零零地擺在上麵。
下麵還有這個人的職稱——陳警官。
“這裡的警察局……不會隻有他一個人吧?”寧豐疑惑地看著韓成:“這種情況……可能嗎?”
韓成無奈道:“你這話問的不是多餘嗎?當然不可能。”
禹賜天突然笑嘻嘻的出現在陳警官身後,朝著其肩膀猛地一拍:“將他叫醒不就完了嗎?”
韓夢和楊誠並沒有什麼反應,或者說兩人的注意力也不在禹賜天身上。
唯獨韓成,看著禹賜天的動作,眼中不免露出一絲疑色。
此時,陳警官伸了個懶腰,睜開滿是血絲的雙眼,有些困頓地揉了揉頭發坐了起來,露出一個有些醉醺醺的傻笑:
“嗯?要報案嗎?”
“來,這邊登記下。”
說著,陳警官將一個登記冊甩在眾人麵前。
看著已經被白酒浸濕的冊子,寧豐嘴角抽抽。
“警官先生,不好意思,我們看要下雨了,所以進來躲一躲。”
“哦,這樣啊。”陳警官醉醺醺的似乎就要繼續趴下去睡覺:“旁邊有位置,你們待那裡就行了。”
韓成見狀,忍不住問道:“陳警官,現在應該是工作時間,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陳警官也不惱,隻是憊懶地瞥了韓成一眼,擺了擺手,打了個酒嗝:
“你對我們這裡的情況不了解。”
“現在警察局就我一個人任職,根本就是個空殼子。”
“嗝!”
“嘿嘿,也沒什麼需要我管的。”
說著,陳警官一把將冊子拿了回來,順手往抽屜裡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