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豐看了看悠然自得的塗斌,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淩紅,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原本以為,今日之事是黑石之火和子時之女一同商量的結果。”
“現在看來,做主的應該是塗斌隊長了。”
“還請塗斌隊長說說吧,讓淩紅隊長偽裝成蘭浩生,將我們引來是為了什麼?”
塗斌手中的畫筆微微一停,溫和細膩的聲音不帶一絲攻擊性,隻是眼神癡迷地盯著王奕升:
“首先,我不是隊長,隻是第一席。”
“黑石之火永遠隻有一位隊長,他就在紅衣級彆的樓層等著我。”
“其次,一開口就是挑撥離間,這樣真的好嗎?”
“你話裡話外,暗示淩紅隊長是聽我的吩咐。”
“這話要是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黑石之火控製了子時之女呢。”
楊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嘟囔道:
“有什麼區彆嗎?”
“而且就這麼死死盯著王奕升,跟人說話都不帶轉移視線的,他是不是有病?”
王正德蹲在地上,咬著糖果,故意發出一陣很小聲卻又很誇張的笑聲:
“小正太你不懂,這是人家塗斌第一席的情趣。”
“沒看明白嗎,在乎的人綁的越緊,這個塗斌越興奮。”
“……”楊誠一臉嫌棄的罵罵咧咧:“果然能理解神經病的隻有顛公……”
兩人的聲音雖然小,但古鎮本身也很安靜。
仿佛是聽到了楊誠的話,塗斌總算轉移了視線,看向了寧豐,笑容和眼神帶著一絲陶醉,更是忍不住舉起雙手:
“嗯,你身邊的那位戴眼鏡的人,應該叫王正德吧,他的話倒也沒錯!”
“奕升就應該充斥一種破碎感,那才是最完美的藝術品!”
“……”寧豐眼角抽抽,握著撥浪鼓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塗斌先生,我對於你這歌劇般的表演沒有興趣,一句話,如何才能放了蘭浩生和王奕升?”
“蘭浩生你們可以帶走,王奕升不行。”塗斌收起自己的畫具,將精心繪製的油畫挪了一下,以便給眾人欣賞。
畫上,王奕升赤裸著上身平躺在一片血色玫瑰園中間,那玫瑰如同烈火,又如同血池。幾隻翅膀若骷髏的蝴蝶,就這麼停留在王奕升已經空洞的胸口上。
如果單單看這些,似乎是一幅十分具備哥特風格的畫作。
但是……
“寧豐,那是……三麵佛?”韓成看著那熟悉的圖案,不由愕然:“不對,不是三麵,好像是……五麵佛?”
寧豐微眯著雙眼,臉色陰沉下來。
的確,看似是三麵佛,但是多出的手臂和兩顆腦袋,剛剛好被那些血色玫瑰遮擋了一些,所以沒有看清。
油畫中,那尊渾身燃燒著火焰的佛陀,就這麼張開了十條手臂,宛若一個“母親”的角色,將王奕升籠罩在自己的臂彎當中。
“……”寧豐深吸口氣:“如果你的要求就是這麼簡單的話,叫我們來的意義是什麼?塗斌先生就不要賣關子了,直說吧。”
“聽說你們手中有一尊三麵佛!”塗斌話鋒一轉。
寧豐眉心一蹙。
三麵佛他自然是有的,還是在望月村禁區當中得到的。
再看這油畫上的五麵佛……
所以,這個塗斌在找其背後的邪教嗎?
如果是這樣,他應該去找多吉和尚才對,為什麼要找自己?
是沒找到對方?
還是……壓根兒沒敢找呢?
“你需要我手中的三麵佛嗎?”寧豐反問道:“隻要你放了蘭浩生和王奕升,這個條件我也可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