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前的公共座椅上,寧豐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
不過,對於置身在現實環境當中的禁區,白天夜晚皆已消亡,隻剩下一片讓人絕望的紅色。
“在冰庫當中,我到底忘記了什麼呢?”寧豐抬頭看著紅色的沙暴,喃喃自語。
“寧豐,先彆想了。”一旁的楊誠從背包裡取出了藥品,並倒了一杯水:“刺蝟院長開的藥,雖然因為烙印詛咒不能根治,但是好歹可以緩解。”
寧豐一愣:“我都忘了帶出來了,藥怎麼在你那?”
楊誠一臉無奈:“就知道你會忘記啊,出發前我檢查了藥箱。你慚愧不,讓一個小孩子提醒你吃藥。”
寧豐啞然一笑,就著水將藥物吞了下去。
塗斌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微微背著雙手的他,露出一抹擔憂之色:“另外兩組的速度有些慢了,不會出事吧。”
“應該不會。”寧豐搖了搖頭:“徐晨晨占卜出大凶,我就給所有人的耳機調整到了隨時聯絡的程度。”
“並且,蒼澤的詭卷軸文字也可以隨時傳送,誰有需要可以直接呼救。”
說話間,薛婆婆慢悠悠地走了出來,露出慈祥的笑容,將茶杯放下:
“來,喝點茶提提神。”
“哦,對了,還有你要的香。”
寧豐連忙從對方手中接過,經過“視財如命”的鑒定之後,也確定這就是“登船儀式”需要的骨灰香。
此時,注意到寧豐掌心烙印的薛婆婆,眼中露出一絲驚懼之色,下意識地後退了數步:“這……你的手中怎麼會有這個烙印!”
寧豐眼睛一亮:“婆婆,你知道這是什麼!”
薛婆婆似乎也冷靜了一點,下意識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不對,你們不可能是五寶佛教的人。”
“不然的話,你們沒必要殺死夢魘太歲,並且將老婆子我複活。”
“這個烙印,是由祭燈和尚親自從夢魘太歲當中選擇出來的人,這些人都會得到一個烙印,總共四種類型。”
“法王們將其稱為‘老主’、‘弱主’、‘病主’、‘殘主’。”
“說來也奇怪,每次挑選出來的四人,都剛剛好符合這些條件。”
“祭燈和尚親口說過,擁有烙印的人,是教派當中最重要的領航者,他們會幫助信徒指點迷津,讓他們達到永恒。”
“哦?”寧豐和楊誠對視一眼,露出一抹探究之色:“這麼說來……他們都還活著?”
“不知道。”薛婆婆搖了搖頭:“不管是普通信徒、夢魘太歲還是那些法王,他們或多或少都出現過,可唯獨被封為‘主’的代表們,由法王親自在五福祭祀的最後一天送上五寶佛船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失蹤?
或是死亡?
寧豐眉心一沉:“那……今年的四位人選是……”
“也不知道。”薛婆婆苦笑道:“按照慣例,成為‘主’的人選,應該是祭祀之前早早定下來的,他們也會非常高調的出現在村子裡。但我看現在這情況,似乎……”
“原來如此。”寧豐恍然大悟。
在追子夫人的記憶當中,對方稱呼自己是“病主”,但表情上卻很癲狂,而且聲稱自己是祭品。
對標追子夫人和薛婆婆在五寶佛教的地位,追子夫人的說法無疑於是真實的。
所謂的“領航者”,隻是蒙騙普羅大眾的。
祭品才是真相。
至於為何今年還沒有出現“四主”,是因為這次的選擇不在五福村,而在自己、楊誠、韓成和王正德身上!
念及至此,寧豐笑道:“多謝婆婆!”
薛婆婆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旅館櫃台。
“寧豐,你想到什麼了?”楊誠擦拭著三牲鏟上的血跡。
“嗯。”寧豐若有所思道:“準確來說,是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們四個有著‘四主’的徽章。”
“和我們一起的韓夢、多吉和尚,不具備徽章,卻因為我們的關係,也觸發了俱樂部的任務。”
“緊接著,我們邀請了其餘夥伴,在大巴車上得到的任務提示,也是存活七天,和我們最初的任務‘存活’是差不多的。”
“但是,從我們查詢到的視頻資料來看,三天才是一個坎兒!”
“所以,我們的存活期進一步縮短!”
“直到我們接觸了《極樂經》上的儀式殘圖,可以得知在二十四小時之內飲用船上的神水,才是最安全的。”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五福村當中,由始至終就存在五寶佛教這一股惡勢力的話,為何需要將詛咒的時長一改再改?”
“尤其對於我們四個有烙印詛咒的祭品而言,讓我們存活到第七天,不應該是這個邪教最先要保證的嗎?”
話音落,楊誠、塗斌和徐晨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