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門被關閉,雯昕的腳步聲伴隨金鼓倀鬼、黑水倀鬼的怒吼聲逐漸走遠。
一時間,神龕堂中再次安靜下來。
寧豐看著地上那滾落攤開的卷軸。
卷軸十分奇怪,半黑半白,而且兩塊區域上都同時以“名諱”二字來開頭。
“名諱”下方,便是兩組一模一樣的關於五行乩童和五行倀鬼的代號。
每一個代號旁邊都有留白,用意不言而喻,便是在這空白處寫上乩童和倀鬼的名字。
隻是……為何要寫兩份?
寧豐雙眼微闔,想到了某個可能。
陰陽、五行,以及金鼓倀鬼和黑水倀鬼剛才口中的“陰界”和“陽界”。
紮彩世界自然是陰界。
那麼陽界……
“寧豐……大哥……”山樹站了起來,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
副人格卻有些莫名的不耐煩:“山樹,不要和他們廢話了,我們趕緊走。”
“副人格,你很煩躁!”寧豐緩緩起身:“或者說,你心虛了!”
“從進入禁區開始,你就帶著山樹躲著我們,但你們又提醒我要找五行旗……”
“顯然,你也需要五行旗。但你很清楚,以你和山樹的力量難以搜集。”
“所以你讓我們同步找尋,打算在最後的時刻,再算計我們一次,將旗子全部掌握在手裡?”
“副人格,也許你有什麼盤算,但是……太容易被人猜透,也太理想化。”
此刻,副人格掌握了身體的控製權,死死盯著寧豐。
他忽然感覺,哪怕是處於麵具人的身體當中,寧豐身上那種無形的壓迫感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絲不妙。
寧豐抬頭盯著副人格,語氣冷然:
“我覺得,你有必要將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了。”
“就目前來看,局麵非常複雜,你們還打算單打獨鬥?”
副人格冷哼一聲,無視了寧豐,摸向了門把手的位置。
寧豐見狀,冷冷一笑:“副人格,你繼續這麼莽撞,不單單幫不了山樹,反而還會害死他!”
話音落,副人格的手微微一滯。
寧豐不慌不忙地繼續道:
“五行倀鬼方麵,利用偽裝的‘五行房間’和‘邪神像’,吸收‘代祭’的靈魂力量,並打算在三日後的儀式上,徹底殺死五行乩童,他們所求應該是完美、健康的詭異之身吧。”
“而作為第六個孩子——山樹,單單看先前五行倀鬼的反應,就知道他的存在恐怕也會影響儀式,所以成了倀鬼的獵殺對象!”
“之前,我們被日記本誤導,將五行房間的各自屬性搞錯了。”
“如今看來,五行房間根本不是乩童的住處,而是倀鬼的住處!”
“聯想到黑煙倀鬼房內神像的光芒是紅色……”
“那麼,五行房間的屬性,本質上就是對應倀鬼的屬性!”
“你要開啟法台和儀式,按照金鼓倀鬼和黑水倀鬼剛才所言,陰界和陽界必須開啟。”
“但……五行鑰匙在我的手上,陰界能不能開啟……”
“副人格,我說了才算!”
刹那間,氣氛頓時有些凝重,寧豐的語氣也帶著一絲壓迫感。
副人格死死盯著扶手的位置,額間青筋凸起,
寧豐冷哼一聲,繼續道:
“再說陳奶奶,雖然在弄清楚了部分虛假情報後,可以確定陳奶奶對孩子們還算可以,但在遊輪當中是不是和五行乩童同屬一個陣營,也是兩說。”
“以此類推,陳奶奶對山樹的態度、立場,也要打一個問號。而在這樣的禁區內,疑問便意味著風險!”
“但是,我手裡掌握著塗宇陽的遺物,對於和塗宇陽有過合作的陳奶奶來說,我們比你更加值得信任!”
“所以,如果要讓陳奶奶反過來幫忙山樹,我的存在也不可或缺!”
副人格深吸口氣,眼神森冷地看向了寧豐。
“嗬……”寧豐輕笑著,也不再慌亂:
“還有,華龍戰隊的雯昕也在追你們,對吧!”
“先前,我一直以為雯昕就是被院長控製,可是她卻能夠輕易的進入神龕堂,而且她剛才的眼神……”
“所以,雯昕到底被誰控製,有沒有被控製,恐怕也要打一個問號了。”
“如果我的猜想沒錯,雯昕一直對山樹緊追不舍,或許就有其它的原因了!”
“這個原因,說不定和塗宇陽想要殺死五行乩童有很大的關係!”
“雯昕如果沒被控製,一旦她爆發全力,你和詭血道袍真的擋得住?”
“但如果是我出麵,情況則有所不同,因為兔頭經理的要求,她、火壺師都會成為我的隊員!”
“要從中斡旋,也隻能我來!”
“副人格,目前遊輪上的人就這麼多,幾乎沒有一個是對山樹完全有利的。”
“但能夠將不利轉變為有利的,也隻能是我!”
“所以,你非要折騰?”
副人格徹底沉默了。
詭血道袍的一雙眼睛,帶著審視之色地盯著寧豐,也沒開口。
此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不知為何,頭頂的天花板上,隱隱傳來一些異動。
五行乩童則是躲在寧豐的身後,仿佛非常警惕地盯著副人格。
終於……
“哼!”副人格冷哼一聲,指向了那張卷軸:“那卷軸,是一種特殊的準備儀式,也就是將參與儀式之人的名字錄入其中。”
寧豐點了點頭:
“這一點,我也猜到了。”
“那麼,你現在應該是同意歸隊了吧!”
副人格死死盯著寧豐:
“歸隊?”
“也不是不行。”
“但如果我告訴你,山樹如果想活,乩童就必須死,你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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