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場在山的內部,這是眾人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過的。
掃了一眼旁邊的大兄,對方正一臉警告的將大阿姐往後拖。
顯然,屠宰場肯定有秘密。
否則,一堆被廢棄的破爛而已,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寧豐眉心一沉。
雖然教父的手段更方便,但是還有外人在。
當即,他輕咳了一聲,順勢坐下,仿佛是疲憊休息一樣。
眾人先是詫異,旋即似是想到了寧豐的信息,也就隱約猜到他想做什麼了。
王正德和韓成快步來到大兄的麵前,熱情招呼著詢問關於玉犬寨內不痛不癢的一些問題。
沒了大兄的牽製,大阿姐在教父的操縱下重新走了過來。
寧豐在同伴的守護中,對著大阿姐使用了審判之麵。
在一瞬的晃神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垠的漆黑大地。
地麵乾涸、龜裂,有著久旱之下的荒蕪。
天空被一層血色覆蓋,被汙染的雲彩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張張猙獰的骷髏鬼臉。
如此荒蕪、驚悚的記憶空間,寧豐還是第一次見到。
而且也沒有旋轉的記憶畫片。
隨著一陣腥風吹過,遠處的霧霾被隱隱吹散了一些。
一座和山頂犬神廟截然不同的白色小廟,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詭異的記憶空間內。
“真是怪事。”
寧豐釋放出自身的詛咒,以琉璃金線探路,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隨著廟宇在視野中不斷放大,先前被霧霾擋住的部分也逐漸清晰。
那慘白色的是圍牆,約莫數米之高。
然而,當圍牆的“真麵目”徹底清楚後,寧豐腳步驟然停下。
他震驚地看著這一層又一層堆砌而上的頭骨,一時無言。
那些頭骨都很尖長,有著很明顯的犬科類動物的特征。
“難不成,這裡都是狗的頭骨?”寧豐看著那一雙雙頭骨的眼眶,隻覺得仿佛內部有一雙雙眼睛正在死死盯著自己!
怎麼會這樣!
不可思議,從來沒見過有誰的記憶空間如此吊詭!
寧豐眼神一沉,快步來到了廟門口。
兩扇廟門,通體是用腿骨拚湊而成。
上麵還粘連著一些黏膩的碎肉和血絲。
如果聯想到圍牆是狗的頭骨搭建,那麼眼前這些腿骨的主人是誰,自是不言而喻。
“吱嘎……”
琉璃金線推開了大門。
映入眼簾的狹窄庭院內,擺放著一張白骨桌。
桌子上有三個凸起的部分,被三張黑色狗皮覆蓋著,應該是放了什麼東西。
除此之外,便是正對門的小屋了,顯然就是供奉“神明”的小廟。
寧豐和白骨桌維持著微妙的距離,然後以琉璃金線將那三張狗皮揭開。
然而,映入眼簾的物品,卻讓寧豐十分錯愕。
從左到右,一個手機,一袋狗糧,一個合同。
沒了?
寧豐上前掃了一眼。
手機沒辦法開機,更像是一個模型,或者說……更像是某種象征?
狗糧的包裝雖然可以打開,可打開袋子後,一瞬間散發的惡臭,讓寧豐直接乾嘔起來。
細細一看,裡頭的狗糧混合了很多說不清楚的東西,雖然隱隱能看出有肉類,但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粉末。
至於那份合同,猩紅的宋體文字寫得清清楚楚。
【屠宰場引進合同】
【合同內容……】
【屠宰場代表甲方):張辰】
【村寨代表乙方):王堅、範奕彤】
合同內容的細則,寧豐大概掃了一眼,無非就是法律上的一些訊息,其實沒有什麼太大價值。
張辰自然就是屠宰場的老板。
但是這個村寨代表。
這兩人的名字……
寧豐皺了皺眉。
因為從玉犬寨的整體情況來看,這裡的發展是比較落後的。
在跟著村長參觀的途中,電器設備的使用率幾乎為零。
這也意味著,和劉暢這樣化名離開村寨的人,其實並不多。
所以,明顯並非土家族人的兩個名字,卻出現在了村寨代表的名字上……
手機?
狗糧?
合同?
而且說到底,這裡還是大阿姐的記憶空間。
難不成這合同上的某個名字,和大阿姐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