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明有危險?
不論是何目的,是何居心,所有人還是第一時間衝出房間,並朝著安秋明的方向急奔而去。
“砰!”
隻見安秋明的住處,那棟吊腳樓驟然一炸,牆壁門窗在一瞬間成了齏粉。
碎裂的玻璃更是如同尖刺,朝著眾人疾射而出!
眾人以詛咒抵擋之際,看到一隻足足三米高的犬妖將屋頂衝碎,並張牙舞爪地咆哮著。
一道血色光環,驟然劃破血色夜空,朝著眾人疾馳而來!
“嗯?這是……”寧豐瞳孔一縮,凝聲大吼:“快躲開,是白天控製了教父的那道光環!”
刹那,所有人朝著各個方向避開第一波的光環攻擊。
寧豐站在相對靠遠的地方觀察戰局。
很快他就發現,現在出現的犬妖,從氣息和能力來說,和白日在居民區作惡的那一隻,在戰力上十分相似。
難道,這就是村長口中所謂的犬神的懲罰嗎?
打碎雕像、大阿姐瘋魔,隻有當這種讓犬神發怒的事情出現後,厲害的犬妖才會現身?
“這隻犬妖不是弱者,現在沒有吉祥在,所有人不要留手,快點解決他!”寧豐揮舞撥浪鼓,召喚出招災和祈福的麵具。
流光四散中,所有的祈福麵具落到了眾人身上。
也包括了教父、迪芙斯、金田徹等人。
這些潛在“敵人”看到之後,自然有些詫異。
不過,在看著麵具上悄悄凝聚的琉璃金光,進入他們的眉心而沒有被察覺之後,寧豐定了定心神,嘴角含笑。
既然都在彼此算計,自己也不妨加入一下,越亂越好!
同時,所有人發起了進攻。
有眾人聯手,這隻犬妖再如何皮糙肉厚,也不過就是多當一段時間的靶子而已。
寧豐見狀,使用死生契闊悄悄溝通了自己的同伴:“諸位,你們聽我說……”
……
片刻後,趁著戰局混亂的時候,寧豐繞過吊腳樓,徑直來到了房間內部。
眼睛一掃,安秋明渾身是血地癱坐在地上,臉上的金絲眼鏡也碎了一塊。
最可怕的,是從右肩膀的位置被直接撕開了,整個胳膊連帶著胸口的血肉就剩那麼一層皮膚粘連著。
鮮血順著四周的地板縫隙,幾乎將小半個房間都染紅了!
看到寧豐到來,安秋明擠出一絲笑容:“哎呦,寧豐隊長果然來了。”
寧豐連忙取出急救包和詭食:“以你的能力,犬妖的手段不至於將你傷成這樣,怎麼回事?”
安秋明吐出口濁氣,疲憊地擺了擺手:
“你來了,我就放心了。”
“現在看來,這就是你說的時機成熟的時候了?”
“真的是……”
“你怎麼知道,我肯定會在玉犬寨被人試圖滅口。”
說話間,詭茶碗滴溜溜一轉,落在了地麵。
茶蓋一開,安秋明丟入一些青草之後,整個茶碗開始“咕嘟咕嘟”的煮茶,茶湯的香味很快就沁鼻而出。
“寧豐隊長,勞煩打開。”安秋明虛弱地說道。
寧豐雖是疑惑,但也覺得安秋明現在翻不出什麼風浪,便同意了。
當茶蓋一開,映入眼簾的卻並非是綠茶,而是紅茶。
那紅茶剔透無比,更是色澤鮮亮,一時間竟分不清這到底是紅茶還是血液!
也就是這麼一晃神的功夫。
“嘀嗒!”
紅茶掀起陣陣漣漪。
寧豐先是一愣,眼神有著微妙的定格,數秒鐘之後,卻驟然清明起來。
他看向安秋明的那一瞬,不由點了點頭,一臉複雜:“和當初商量的一樣,你是會挑時機的。”
“想起來了?”安秋明苦笑:“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不過禹賜天將我的存在從你的記憶裡遺忘的挺徹底啊。”
寧豐搖搖頭:
“為了安全著想,沒辦法。”
“畢竟情報顯示,諸如金田徹、教父等人,都或多或少有控製彆人的方法,難免會從我們的記憶當中看出破綻。”
“所以,禹賜天連自己的記憶都弄了手段。”
“不過……雖然有讓你整點事情出來,你這也傷得太重了。”
“行了,你說話吧。”
“我幫你補全‘良言邏輯’。”
安秋明點點頭,左手試圖拿起折扇。
“哎呦,你可彆折騰了!”寧豐有些急了:“你倒是快點!”
安秋明咧了咧嘴,口中的舌頭開始散發出詛咒的氣息:
“話說那《西遊記》中,有一哪吒三太子。”
“因將龍子剝皮抽筋,引得東海龍王震怒。”
“水淹陳塘關下,遂拔劍自刎。”
“然太乙真人卻心生憐憫,以蓮藕荷葉為其肉身,助其複生。”
“我且問你,你認為這人活一世,是否有如三太子一般斷骨重續、血肉重生之能?”
寧豐點點頭:“能!”
瞬間,安秋明被幾乎切斷的胳膊開始迅速長出血肉。
同時,他將紅茶拿起,直接朝著傷口的位置一澆。
那紅茶竟瞬間變成粘稠的鮮血,紛紛湧入安秋明傷口處,為其補充流失的血液!
“呼……”
安秋明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手臂也很快恢複了原狀。
“話雖如此,生命值不會恢複吧。”寧豐取出詭食:“多少恢複一點。”
“多謝了。”安秋明拿起詭食咬了一口,頓時表情一僵:“榴蓮口味的?”
寧豐微微歪著頭,笑眯眯地說道:
“你在公交車上用說書人技能惡作劇,試圖詛咒我使用儺戲瘋魔的事情,我回頭跟你算賬。”
“還有,讓你之前嘰裡呱啦地淨說廢話。”
“雖然從進入禁區之前,我就給你提前準備了幾塊福澤之麵,幫助你抵扣崩潰率的消耗。”
“但是按照你這一路說個不停的架勢,還剩多少?”
“再者,你駕馭的三隻詭異,詭茶碗、破損的折扇和詭舌頭,倒是不用每次講話都用扇子遮住詭舌的氣息,就算知道你的能力來自詭舌又怎樣?”
安秋明已經恢複了先前的神態,笑眯眯地收攏折扇:
“你的確不會怎麼樣。”
“其他人如果察覺了,說不得會拔了我的舌頭。”
“算了,不說這些,隊伍裡有人對我動手了!”
寧豐的表情微微凝重起來: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