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祭壇處。
西蘭三障身之一的業障身,宛若孤魂野鬼一般地徘徊四周,口中發出痛苦的呢喃嗚咽:
“日客額……”
“日客額,是我害了你……”
“你在哪裡……”
“你們見到日客額了嗎?”
“我不該……不該去神廟祈禱,讓你成為天狗使者……”
“你在哪兒……”
和魔障身不同,業障身並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是帶著一種祈求和痛苦,就這麼淒怨地盯著寧豐眾人。
寧豐雙眼微闔。
詭手爐老爺提醒了,四周還有幾道氣息。
排除掉剛才離開的金田徹,那麼……趕屍人、絞臉婆,或許也已經來了。
既然還沒有出手,那就意味著他們還在等某個關鍵節點。
是地客額?
還是祭壇?
寧豐順勢掃了一眼,發現地客額的腳印一路走向了祭壇的位置。
“走,先不要理會西蘭。”寧豐凝聲道:“去祭壇處。”
花海祭壇位於懸崖的另外一側,如果從上方的望歸崖向下看去,是無法看清的。
一塊塊長滿了青苔的灰色磚石,層層堆砌,形成了一個數十個平方的大型祭壇。
祭壇的製作並不精細,卻透著一種時間沉澱之後的風霜。
屹立在中間的阿密媽媽神像,已經殘破斑駁,蛛網遍布,諸多精細的雕刻花紋隨著歲月的侵蝕而腐朽。
寧豐回憶著金田徹記憶當中的內容。
按照落花洞女所說,阿密媽媽並沒有顯靈,四塊玉佩的神跡,依靠的其實是原初詭異碎片的力量。
並且根據她的分析,如今的雕像應該還有餘力殘留。
但是……為何會有餘力?
按道理來說,其中一塊原初碎片失蹤,另外一塊則被落花洞女吸收。
還有剛才西蘭所說的“不該讓劉暢成為天狗使者”,這顯然是說五十年前的事情。
難道……
寧豐眉心一跳,仿佛想到了什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喃喃道:“原來如此……”
“寧豐,你看那裡!”楊誠忽然指了指阿密媽媽掌心的位置。
寧豐順勢看去,發現其掌心有四個凹槽。
其中一個凹槽,已經鑲嵌了代表忠誠的玉佩。
是地客額做的?
還是其他人控製了地客額?
亦或者,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寧豐立刻從背包裡取出祖先、母親、英勇三塊玉佩。
玉佩之間產生了獨有的感應,浮空之餘,紛紛自行落入凹槽之中!
“旮遝……”
仿佛是某種機關開啟的聲音。
整個神像,忽然光芒一閃,位於神像斷裂的右手處,竟是凝聚起一股特殊的詛咒力量,並逐漸的化作一朵綻放五色的花朵!
五色花!
在場眾人紛紛瞳孔一縮。
安秋明更是激動不已,下意識地上前一步,被一旁的道格伸手攔住。
“說書人,冷靜點。”道格笑了笑:“五色花出現,那幫人都還藏著,就說明他們要的還遠遠不是如此!”
話音剛落,那五色花迅速綻放,不可直視的刺眼光芒,迫使眾人微微後退。
那花瓣也開始一片片的脫落,形成一條浮空的鎖鏈,竟從神像的位置一路延伸到遠處山壁位置。
“轟隆隆!”
一扇石門,緩緩開啟。
“莫非是落花洞女口中的神洞!”韓成驚呼。
這一瞬:
“嗖!”
“嗖!”
破空聲中,兩道凝聚詛咒的黑光如閃電一般直衝寧豐而去!
楊誠、泫瀟瀟同時轉身。
三牲鏟和火壺迸發雙重火焰,朝著來者黑光重重一碰。
“轟隆!”
山巒般的衝擊,引得兩人悶哼一聲,卻硬生生穩住了身型。
隻是細細看去,楊誠的雙腳隱隱陷入了地底。
【警告,當前生命值70】
楊誠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麵色不改。
寧豐目光冷冽,看著遠處逐漸掀起的千丈沙暴!
先前偷襲的黑光倒飛而回沙塵之中,隨著一道腳步聲徐徐再現。
淩姚!
眾人瞳孔一縮。
卻見淩姚手持詭異唐刀,眉心卻貼著一張符咒,雙眼泛白,嘴唇微張。
她騎在詭戰馬的身上,手持黑色雙唐刀,身披血腥鎧甲。
隨著她一同出現的,還有隱藏於黃沙當中的數千甲胄軍士!
軍士身後,是營帳,是頭顱堆積而成的恐怖屍山。
這一刻,所有軍士的氣息仿佛和淩姚融為一體,使得淩姚舉手投足間,仿佛有了遠超先前的恐怖戰力!
“沙場鐵戈萬千殺陣,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