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和西蘭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兩人頓時沉默下來。
張辰冷哼一聲道:
“彆做夢了,他們不可能說的。”
“他們兩個,估計是從前和土家族有關,但是意外橫死在外麵的人,變成詭異之後形成了禁區。”
“落花洞女將他們的肉身和禁區合二為一具象化,用養蠱的方法讓他們脫穎而出,他們可比狗都忠心!”
寧豐點了點頭,也並不意外這樣的答案。
然而,隨著審判之麵的捕捉失敗,這讓局麵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
落花洞女封鎖了兩人的記憶。
兩人又忠心耿耿,什麼都不肯說。
至於嚴刑拷打,對於自身就是詭異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如此,似乎真的隻有殺了他們一條路?
其他人紛紛看向了寧豐,都在征求他的意見。
寧豐皺緊眉頭,表情中帶著一抹顧忌。
首先,從趕屍人和絞臉婆之前的對話不難看出,落花洞女的布局,似乎還是因為村寨和族群的繁衍,隻不過是手段原始殘忍罷了。
就像養蠱,一堆人互相殘殺,贏了的人自然就是強者。
這麼來看,其實張辰在三十五年前能成為族長,也是因為他掌握了超出族人的手段。
所以,對於好不容易製造的兩位具備土家族特殊能力的部下,她必然也是十分看重的。
如果就這麼殺了,自己和落花洞女就是不死不休。
現階段,落花洞女和楊梟的合作,可以說是因為利益。
但如果自己動了手,利益上就加了一層仇怨。
這反倒是讓他們兩人的合作變得密不透風!
自己不懼怕,但其他夥伴不可能不回歸現實世界,更何況還有一個調查局的張靜柔阿姨。
落花洞女沒有俱樂部的桎梏,萬一突破底線,傷害親屬,這……
念及至此,寧豐目光銳利起來,撥浪鼓抵在了嚴七七的脖子上:
“落花洞女,我知道你聽得見。”
“先前在意識當中,擎藏道長的人皮冊,應該不至於就將你的分身意識徹底湮滅。”
“你口口聲聲是為了日客額,是為了讓他成為足以堪當大任的族長,讓他頂替你延續村寨族群的文明,更是不惜動用養蠱的方法。”
“看得出來,你是一個以‘結果論’的人。”
“所以,你我的布局和手段,等同於也是代表了兩個不同方向的日客額。”
“那麼……方法的優劣性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你的計劃失敗,就已經證明你的計劃對比我的計劃落了下乘。”
“那麼,你想象當中那沒有尋常情感的日客額,也就不如我現在讓一切趨於完整的日客額。”
話音落,嚴七七渾身一顫,雙目的眼神驟然變了。
她的聲音,也變成了落花洞女的聲音,並帶著冷冽:
“寧豐,你這‘白馬非馬’的說辭,就不要拿出來賣弄了。”
“我的計劃失敗,最多隻能證明在這次的布局上,你占據了上風。”
“但這並不代表,你想象中一切完整的日客額,會比我培養出來的弟弟更加適合做村寨的統治者!”
寧豐心中一喜。
落花洞女願意出來談,那麼這件事情就有指望!
當即,寧豐反駁道:
“不,就已結果而言,不管日客額變成什麼,隻要他能夠承擔責任,這就夠了。”
“事實勝於雄辯,你敗了就是敗了。”
“不過……你若真得要翻臉,想過後果嗎?”
“你的實力,的確是我現在無法抵擋的。”
“可是……能壓製你的人,也不少吧。”
話音落,一陣陰風吹過。
落花洞女的眼神變得更加危險起來:“你在挑釁我!”
寧豐啞然一笑:
“我說的是事實!”
“你找楊梟合作,多半也是因為玉犬寨內的部分過往和他有關。”
“你們的合作,並不牢固。”
“但反過來,你擁有大凶能力的原因,我們全都知曉,就是因為玉犬寨的原初詭異碎片。”
“通過犬神井的浮雕和後續的調查,也能證明你將一部分碎片的力量轉嫁到了四塊玉佩和趕屍人、絞臉婆的身上。”
“那麼……李尚京有多麼渴求原初碎片,你想過嗎?”
“他為了碎片,可以放下身段。”
“他為了碎片,也可以和楊梟站在對立陣營。”
“如果他知道,從趕屍人、絞臉婆,甚至……玉犬寨內,就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你猜猜他會不會不惜代價的跟你翻臉!”
“李尚京可不是楊梟,他若真得不惜代價,你可兜不住!”
“而且,我會先一步得知你們的部分情報,也是因為李尚京。你猜猜,他對玉犬寨懷疑了多少?”
附身在嚴七七身上的落花洞女,頓時沉默下來。
一旁,張辰的表情越來越陰森,袖袍中的雙手攥地越來越緊。
寧豐暗中比了個手勢。
不知不覺的,詭迷霧散溢在眾人身後,將山樹悄悄的隱藏了起來。
“洞女娘娘,思量得如何?”寧豐冷笑問道。
終於,一聲歎息。
“罷了。”
“你們也不要詢問絞臉婆和趕屍人了,他們又不是那個時代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多少。”
“五十年前的過往,全部被我雕刻在了犬神廟的密室位置。”
“至於三十五年前的事……我就雕刻在了神洞之中。”
“洞窟的碎片上,應該還記錄著文字。”
“就這樣吧,這一局,我願賭服輸。”
“等日客額徹底蘇醒之後,等禁區解開,我會來尋他。”
話音落,趕屍人和絞臉婆的身體猶如鏡花水月一般,就這樣徐徐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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