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開心?開心什麼。
是指他吃了一口糕點,還是那不經意觸碰?
席氿寒覺得是第一個答案,但私心裡會騙自己一下,於是臉上不由自主的產生笑意,衝淡那份清冷氣息。
他甚至感覺自己有點開竅,可以讓這樣的意外再多一點。
所以。
“少爺,我是書童,應該我伺候你才對。”
話雖如此,可兩人都沒把關係當上下屬看,隻是席氿寒以為是因為自己的‘親戚’身份才得以優待。
殊不知桃花也是奔著他人來的。
他沒有把糕點推回去,應了自己的話,撚起一塊糕點遞過去,像伺候少爺用膳的書童一樣儘職儘責。
“說笑了,你可是……你可是我的舅哥。”
桃花把表露心跡的話咽回去,再一次拿莫須有的身份來扯大旗。她心安理得的接受投喂,沒有繼續一把剛才的意外。
而是有意的湊的更近些,曖昧的氣氛流轉,連帶著空氣都有幾分甜意。
席氿寒微微低頭,下一秒出聲反駁。
“我不是。”
想起來了?
桃花的目光緊盯著他,困惑的眼眸中帶著期許。
“妹妹對我不曾隱瞞,對外是你與她成婚,在內是契約在身,是你繼母。可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嗎?”
席氿寒清楚,要想和她在一起就不能有另一層關係,儘管現在考慮這些還為時尚早,兩人有戲沒戲都不一定。
可他不就是因為不想以繼母和桃花談論感情,所以才甘願做一個書童的嗎?
既然要斷,不如把這層關係斷的徹底。
“好……阿寒。”
桃花無奈,畢竟什麼身份對她而言並不重要,沒有世俗觀念,自然不受影響。
“少爺,我很感謝你對我們家的幫助,你是很好的人,這段時間,我會好好伺候你,報答你的。”
席氿寒再度表達感謝,同時在為自己以身相許的感恩埋下伏筆,他有點緊張,怕被桃花發現有貓膩。
喜歡就是怕她知道,怕她不知道。
“我可不好。”
她這個主子,可不想這位書童隻陪自己‘這段時間’。
“你剛才一定在想為什麼齊大人前後態度不一樣吧?因為……”
桃花湊近他的耳朵,小聲的說出一句話。
席氿寒的瞳孔倏地睜大,他抬頭與桃花對視,在她毫無波瀾的目光下又緩緩平靜,仿佛剛才聽見的不是殺頭大事一樣。
“少爺,這件事不可以隨便告訴彆人。”
販賣私鹽,在玄國,是要抄家的。
席氿寒高興她的毫無隱瞞,緊隨而來的就是無止儘的擔憂,在他充滿濾鏡的心裡,桃花太過單純善良。
哦~她都販賣私鹽了?那又不是販人,一定是逼不得已的。
“阿寒,你不是彆人。”
桃花逐字逐句的開口,滿是認真。
“我要做的事很危險,如果你不打算參與,還是趁早離開的好。”
她抓住席氿寒的手,像是不經意的把玩,實際上倘若他要離開,自己是絕對不會真的放人。
任務是非完成不可,他也是非要不可。
桃花要改變女人的地位,就是動搖男人的權利,她需要用利益讓他們下不了船,也需要權利跟把柄掌控他們。
齊文洋就是開始,不是結束。
由下而上,一步一步的侵蝕上去,到時候阻力也會更小,你說要讓女人學習、參與那群人絕對不願意,可如果他們不同意就得死,那結果不言而喻。
“我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