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公一動不動的看著兒子。神情複雜。
陳秀嫻輕聲說。“金良，你怎麼了，不早了，洗個澡睡吧。”
沈金良不理妻子的話。輕輕拍了拍睡覺的兒子。
沈江惠睡意朦朧的說了一句。爸，你回來了。
然後很聽話的轉過身，後背麵向爸爸。
他都習慣了。
沈江惠不知道爸爸為什麼一回到家，就要檢查他的後背。他不敢問，爸爸從小就對他很嚴厲，他從小就怕爸爸，不敢忤逆爸爸。
沈江惠就是那種彆人家的孩子。學習成績好。而且多才多藝。
沈江惠也很有上進心。他爸是市長，他這個兒子也不差。
仔細檢查了兒子的後背，確定沒有軒德昌所說的小紅點，不知怎麼的，沈金良竟然有點失望。
洗個澡，沈金良背靠在床上。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他是抽煙的，但從來沒有在房間裡抽過，今天是第一次，平時，陳秀嫻早就責怪了。但今天例外，陳秀嫻知道，老公承受的壓力太大。抽就抽吧。
“秀嫻。兒子出生時，我在外麵公乾，媽的腿摔傷，都沒辦法在醫院照顧你。苦了你。”沈金良聲音沉重。
“金良，快睡吧，兒子都十九歲了，還提這個做什麼。當時我也不苦。有芳姐照顧。
芳姐真是個大好人。
當時你沒空，我挺著個大肚子去醫院檢查，路上被摩托車撞了。
正好遇到正找工作的芳姐。
芳姐送我到醫院。還留下來照顧我。
想想那時，正是禍不單行，我被摩托車撞，媽的腿又傷了，如果沒有芳姐留下來照顧。我都不知怎麼辦才好。
芳姐把我和兒子照顧的特彆好。我做月子時還胖了。
芳姐做的菜真好吃。自打兒子一周歲之後，我就沒見過芳姐，真想芳姐了。當時怎麼就沒留個電話。”陳秀嫻說道。
雖然芳姐照顧了秀嫻母子一年，但那時沈金良工作很忙，就沒見過這個芳姐幾次。
芳姐長得矮墩墩的。一臉的純樸。一看就是那種農村人，很老實的那種。
沈金良也吃過芳姐的菜，芳姐做得菜，又入味，又乾淨。手藝可比大飯店的廚師。
當時沈金良還奇怪，一個農村來的女人，做菜手藝怎麼這麼好。
“秀嫻，兒子出生時，你看到兒子了嗎？”沈金良故作很隨意的問。
陳秀嫻搖搖頭。“當時我的羊水先破，我用儘最後的力氣才生下兒子，生下兒子我就睡著了，等我醒來時，芳姐抱著孩子。金良，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問這些。”
“今天我睡不著，隨便問問。”沈金良又吸了口煙。
“金良，快十二點了，睡吧。”陳秀嫻打了個嗬氣。
沈金良掐滅了煙頭，閉上眼睛，卻沒有任何的睡意。
十八年了，這芳姐就和人間消失一樣。江惠難不成真的不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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