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馨沒看到的是，在她閉眼之後，林斌把頭停在距離她的臉還有四五厘米的地方，麵露尷尬。
林斌本來隻是帶著開玩笑的想法，沒想過要真的對方雅馨做什麼。
他剛剛已經做好了被方雅馨逃開，然後訓斥的準備了。
畢竟，這個辦公室還是比較寬敞的，她隻要走快兩步，就能逃開林斌。
甚至於，隻要她在整個過程中，說一句透露出她反感情緒的話，林斌就會立刻停止這個惡趣味的玩笑。
可是，在林斌靠近她的整個過程中，除了好似欲拒還迎的退後，方雅馨沒有表現出半分掙紮。
在被林斌壁咚之後，她甚至像是一個小姑娘一樣，遵從地閉上了眼睛。
若是林斌要把這個玩笑貫徹到底，此時他應該放開方雅馨，大笑著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但是現在，看著方雅馨那修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臉上還帶著一抹有些傻乎乎的莫名微笑，林斌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忍。
說到底，林斌是在猜到方雅馨對自己有好感的情況下，利用了她彆扭的心理，進行了這個玩笑。
這與林斌一直以來的道德準則是相悖的。
人與人之間的每一份感情，都是一份獨一無二的寶貴禮物，無論你最後是否要接受它，都不應該把它當成開玩笑的手段。
現在，林斌拿方雅馨對自己的好感調戲她，和那些玩弄女孩感情的渣男有什麼區彆呢？
這個出於林斌惡趣味的玩笑，稍稍有點過分了。
就在林斌懊惱地反思自己之際，被他堵在牆上的方雅馨困惑地微微睜開了眼。
她遲遲感受不到自己臉上，嘴唇上，或是身體上任何一個地方傳來感受，有些納悶了起來。
難不成，自己臉上的妝化得很難看，讓林斌不敢下口了？
方雅馨為了今天和林斌的會麵，早上六點便開始打扮自己。
要是僅僅是為了準備一副好看的妝容，那方雅馨不說得心應手，起碼也是不在話下的。
可是，平時方雅馨上班的時候，並不會打扮得特彆精致，突然濃妝豔抹地來學校，怕是會引起非議。
為了不顯得那麼刻意，她算是煞費了一番苦心。
二十七八歲的女人，畢竟不是小姑娘了，沒法靠著滿臉的膠原蛋白素麵朝天。
妝容既要修飾自己，又要注意整體上和服裝的協調程度，方雅馨可從沒為男人乾過這麼精致的活。
所以，光是化妝，就花去了她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她有想過，今天換下自己身上那套有些顯老的職業裝，試著穿一些年輕活力的衣服。
比如說清純的小洋裙。
但最終呈現出來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刻意，就連她自己看起來，都覺得很是彆扭。
於是，她隻能繼續選擇自己穿慣了的襯衫和包臀裙。
但是，為了和平時有所區彆，方雅馨很有儀式感地穿上了一條更貴的絲襪，以及比平時高上幾厘米的高跟鞋。
她之前無意中發現過，林斌的視線有時會落在自己的腿上。
不過那時，她覺得林斌和其他男人沒什麼兩樣，對這種目光相當不屑。
但是現在，方雅馨覺得林斌很不一樣，把他視為自己想要親切的對象，自然會投其所好地注意這些細節了。
非常可惜的是，林斌並沒有覺察她在這些細節上的小心機。
方雅馨在家裡化妝的時候，林斌還在床上滿足王晴的生理需求呢。
他隻是單純覺得，方雅馨今天挺漂亮的。
穿得雖然和平時差不多，但是也……挺騷。
方雅馨透過微睜的雙眼，看著僵在原地的林斌，覺得他可能是下定不了決心。
既然這樣的話，更為年長的自己，肯定得作出表率。
畢竟，林斌可是已經回應了她的感情了。
那樣勇敢，直接地，走到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