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這極為突然的反應，讓林斌心生疑惑。
這還是早上那個，光著身子從衛生間裡走出來，都麵不改色的林菲嗎？
雖然按照常理來說，林菲剛剛的確應該躲開，畢竟林斌可是在侵犯她的隱私部位。
但是，林菲可不能算是一個正常人。
對於極其缺乏生活常識，以及各項認知觀念的她來說，表現得越是正常，反而就越不正常。
不過，林菲這一起身，林斌終於脫離了她的束縛。
想著，林斌從地上坐起，一臉古怪地看向站到一旁，雙手捂住小腹的林菲。
她一臉警惕地盯著林斌，目光冷淡似冰，但是因為身上可愛活潑的服飾，整個人顯得有點像是在鬨彆扭，完全不具備威懾力。
林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由於剛剛被林菲撲倒在地上那一摔，他感到自己的腰部在隱隱作痛。
林斌忽而明白，應該是王晴對林菲的常識教育，讓她逐漸產生了變化。
而且，王晴讓她撲倒自己，自己居然沒法讓她放開！
難不成，半天不見，林菲已經完全變成王晴的形狀了？
那可不行，比起現在，他還是很喜歡那個乖巧聽話的菲菲。
得和王晴說一聲！
林斌向著臥室裡張望了一下，沒有看見王晴的身影，便向站著不動的林菲問道。
“菲菲，你小晴姐姐到哪裡去了？”
林菲聞言，目光輕閃，然後呆呆地把頭扭向大門的方向。
意思是，出門去了嗎？
林斌對她簡約的回答方式已經習慣了，當下心中了然。
他在自己床上坐下，見林菲還是站著不動，便在身側拍了拍，說道。
“站著乾嘛，坐過來，讓我看看你。”
這次聽到林斌的話，林菲倒是立即走上前了。
她麵無表情地在床上坐下，背挺得筆直。
這讓原本相當放鬆的林斌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很多時候，林斌會從林菲身上感到一種軍人般的氣質。
想來，她也的確有很多與軍人相似的地方。
服從命令，按部就班，嚴肅簡練。
但哪怕是軍人，在任務和訓練之外的時間，也有著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而自己身邊這個小姑娘，卻好似沒有感情一樣。
想著，林斌不禁心生愛憐，伸出手來，攬住林菲的肩膀，把她擁入懷裡。
林菲仿佛沒有感受到他的觸碰一般，緊繃的身體堅硬如鐵。
林斌明白，林菲不僅僅是沒有感情。
她是真正意義上的一無所有。
沒有來曆，沒有家人，沒有社會上的身份。
在遇見林斌前，她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
乃至於，她的身體，她的靈魂，也隻不過是為彆人服務而存在的工具。
她被人當成工具鍛煉，當成工具使用，喪失了人的自我認知。
隻有等到，林菲不再聽命於人，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生活的那一天，她才真正地有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自己的命運和未來。
想著，林斌的情緒不自覺地有些激動起來。
他不明白，為什麼在當下這個法治社會，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完全當作一件工具來培養。
若是自己也不管她，那這個女孩的未來，又該多麼悲慘？
也不知是為了安撫自己，還是安撫林菲，林斌微微地抱緊了懷裡的女孩。
靠在林斌懷裡，林菲沉默著感受他的體溫，眼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疑問。
她輕輕地縮了縮脖子，好像是想往林斌懷裡鑽，感受更多溫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