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都到這個時候了,華妃還是不忘耍嘴皮子呢。
“皇上——”
安陵容看也不看華妃一眼,直朝著皇上就撲了過去。
她身上帶著淡淡的甜香味,皇上頗有些詫異,一向堅強的安陵容會這樣眼角帶著淚水朝著他過來。
他下意識輕輕抱住了安陵容,先前因為年羹堯的奏折,還有華妃的那些話帶來的悶氣一下子都消散了。
“怎麼了?”
皇上自己都不曾察覺,他的語氣變得柔和,問道:“出什麼事了?你說給朕聽,朕會幫你想辦法的。”
“有人要害臣妾的額娘和弟弟……”
她啜泣著,啜泣著,被皇上一邊牽著,一邊走進了養心殿中。
“今日,本來是額娘和弟弟離宮的日子的。隻是一大早的,額娘像是受了風寒,稍稍有些咳嗽,臣妾放心不下,就讓額娘明日再離宮。”
安陵容說到這兒,華妃陡然變了臉色。
她將華妃神色間的變化收入眼底,繼續道:“但這事兒畢竟不合規矩,臣妾也就沒有對外說。”
“還是派了馬車出宮去,讓杏兒坐在裡頭,幫臣妾從宮外隨意買些什麼回來也好。誰知道……馬車出了事!”
出事的馬車,已經被帶回宮了。
就在須臾之前。
小夏子塞給安陵容的字條裡,已經明明白白寫著,出事的馬車已經被找到,杏兒與小魚也安然無恙。
經調查,有人在馬鞍底下藏了幾根銀針,起初銀針隻刺下去一點點,但當駕馬之人坐在馬背上,漸漸的銀針深深紮入馬背,馬兒吃痛,自然也就發狂了。
除此以外……
動手之人,甚至還害怕,隻有馬兒發狂仍舊不夠保險,還偷偷弄斷了馬車的車軲轆,總之馬車一旦飛速跑起來,馬車的車身也會跟著散架。
用心之毒,可見一斑!
安陵容細細說完事情,扶在皇上身側,啜泣道:“臣妾實在是不敢想,這宮裡會有人用如此陰毒的法子來害臣妾的額娘和弟弟!”
“若非臣妾的額娘恰巧病了,而杏兒也是有幾分功夫傍身的,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皇上,求您為臣妾做主,一定要嚴懲那背後之人呀!”
安陵容哭得動容。
自然,七分是假裝,三分還是真心的。
要是曹貴人不提前告訴她,要是她是個馬虎大意的人,恐怕這一次,她的親人就要葬送在彆人的手裡了!
而皇上也是勃然大怒,一拍手邊上的桌案,厲聲嗬斥道:“朕的後宮,竟然還有如此心腸歹毒之人!”
反倒是邊上。
華妃聽完,表情一直都是變幻不定的陰晴模樣,一開始是震驚,後來很快收斂住了,到現在冷得可怕。
她看安陵容,都是帶著殺意的,要不是皇上在場,華妃還不得不收斂幾分,不然指不定會如何呢。
“用心確實是很險惡了。”
華妃唇角動了動,到底是說了這麼一句有些不大情願的話來。
她本來是想說:“那你額娘和你弟弟不是沒出事麼,需要這麼興師動眾跑到皇上這兒來告狀麼?”
但……
華妃也不是傻子。
她看皇上臉色不好,自然知道這話是不能說的。
安陵容啜泣一會兒,在皇上輕輕撫摸她的後背以後,情緒稍稍舒緩,而養心殿外,蘇培盛過來通報,說是敬妃、莞嬪和惠貴人都過來了。
顯然,事情她們也知道了。
“讓她們進來吧。”
“是。”
蘇培盛應了,回首就去開門
三人入內,華妃也到了一側的太師椅上坐著,臉色青白難看,顯然對於這三個突然來的不速之客,十分不喜。
不過。
華妃原本還以為她們也是跟著過來摻和,要皇上嚴懲這幕後之人的。
誰知。
三人身後,跟著的流朱,手裡緊緊攥著一個人。
那人身著宮裝,衣飾並不如何華麗,但是眾人眼熟的。
福貴人。
福貴人十分狼狽,嘴角還帶著血跡,被人提溜著進來,眼看著到了養心殿,也隻是稍微挪了挪身子,說不出話來。
“三位姐姐好。”
安陵容回頭,對她們頷首。
甄嬛亦是頷首,朝著皇上服了服身,恭敬道:“皇上。臣妾一個時辰前,聽說安妹妹家中出事。”
“立即就差人去宮中養馬的地方查驗。誰知,在那兒,臣妾找到了這個。”
甄嬛說完,攤開掌心,裡頭赫然是一隻耳環。
皇上眼神迷茫,並不認得這耳環,安陵容卻一眼認出,這耳環上頭鑲嵌著紅珊瑚珠子,是福貴人平日裡喜歡戴著的那耳環。
“此物,是福貴人所有。”
安陵容一句道破關鍵,皇上再看福貴人時,眼神已經變得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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