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世平放下青銅酒爵,“聽說在司馬茂才酒宴上,何四海指示他的二管家毒殺的朱令福。”
一陣子寂靜過後。
綢緞鋪東家楊延修,微微點頭,“原來是他主謀的擊鼓傳花慘案。”
錢世平拿起酒壺,將自己的青銅酒爵斟滿酒。
他拿起青銅酒爵,一揚脖,喝乾了一酒爵,“這算啥?為了自保,他把自己府上的二管家和一個報案的無辜仆人,也毒殺了。”
說罷,咂咂嘴,放下青銅酒爵。
其餘眾人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過了一會兒。
“害,真是個狠人。”
周方誌歎了一口氣,目光掃過在座的富戶,“咱們平時都沒看出來。”
錢世平嗬嗬笑了兩聲,“古人說的好,畫龍畫虎隻畫皮,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屋裡眾人一陣子惋惜,都陷入了沉默。
隴右道,瓜州,一段官道上。
“駕,駕,駕……。六百裡加急,六百裡加急。”
在某一段官道上,金虎身背公文袋,夾緊馬蹬,狠抽了幾下馬鞭。
一路上,行人紛紛避讓。
風馳電掣間,一人一馬的影子越來越小,仿佛消失在路的一端。官道上頓時塵土飛揚,過了許久才消散殆儘。
常樂縣,司馬茂才府邸。
在後院的廂房裡,司馬茂才看著梳妝台前,妻子的背影。
他呆呆地看了許久,心中想起十年前的妻子。
那時候她才二十五歲。
在大唐年代來看,雖然是半老徐娘,卻依然風韻猶存,美得不可方物。
十年了,讓一個古代的女人,變得蒼老無比。臉上寫滿滄桑,全是皺紋,已經和十年前,是雲泥之彆,判若兩人。
女人到了三十五,臉上沒有滄桑的人,幾乎是少之又少。
這就是大唐,乃至大唐以前的殘酷事實。
要老先衰臉,最後老腿腳。那麼到了五十歲,哪怕是個男人也老的步履蹣跚,除非你是武林人士。
想到這些,司馬茂才不禁有些傷感。太壓抑了,他拿起桌上的大蒲扇,走出廂房,向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路經前院時,碰到仆人米阿福。
米阿福連忙拱手,“老爺,快中午了,您這是要出去啊?”
司馬茂才右手搖著大蒲扇,“阿福啊,天氣太熱,一直在家裡也很枯燥。我去外麵轉一轉。”
“老爺,要不要小人陪你一塊去?”
“不用了,老爺我出去散散心,很快就會回來。”司馬茂才停下腳步,“阿福,你在家裡,多照看著點。”
米阿福快速地連續點了幾下頭,“老爺放心,小人記下了。”
隨後,司馬茂才搖著大蒲扇,走出了司馬府邸。
常樂縣,北城門附近,王婆雜貨鋪。
中午時分,陽光顯得格外刺眼。
不多時,司馬茂才進了北城門。
一路上,他哼著小曲,搖著大蒲扇。
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北五街,走了這麼遠的路,口中饑渴難耐。
北五街的王婆雜貨鋪,外麵是一個大棚子,擺放了不少西瓜。鋪子裡有很多乾果蜜餞,還有解暑的酒醅。
司馬茂才閒庭信步,向著王婆雜貨鋪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