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眉頭許久沒鬆開,這個女人為了達到目的什麼話都好意思說,說不定當初正是這樣才哄得自己娶了她。
但方才白卿卿眼裡濃烈的情緒並不是假的,她是當真為了自己恢複願意豁出去一切,可她這幾日又確實生疏克製,這個女人怎麼會如此地矛盾?
寧宴心生怪異,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弄清楚,先前隻覺得溫江囉嗦,說起白卿卿來沒完沒了,如今看來該聽的還是得聽一聽才行。
……
淮西但凡那日來王府門口喧囂的門戶都遭遇了清查,獨獨裘家沒有殃及池魚,而是將唯一參與其中的裘家長子裘嵐勝給逐出家門,交給王府發落,是生是死都與裘家無關。
裘嵐勝要瘋了,他萬萬沒想到家裡人竟如此絕情!
那日他被抬回去之後,也不知裘嵐宣這個賤種說了什麼,家裡便將他送到了一個偏院裡,隻讓那幾個隨他去鬨事的小廝照看。
那會兒裘嵐勝隻以為家裡是暫時委屈他,畢竟後來得知淮西王還活著,想要他避避風頭他也是能理解的,許是想要保護他,等這事兒過去了,到時候他再跟裘嵐宣算賬。
可他在偏院裡住得又實在不舒坦,臉上身上的傷讓他一日日焦躁,伺候的人也少,用度也比在府裡的差太多,他以為是裘嵐宣故意苛待自己,讓人去府裡鬨,結果卻被告知府裡甚至不曾讓他的人進門。
這怎麼可能?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裘家嫡出的兒子,就算犯了點錯,也不至於不聞不問吧?再說他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想為了裘家好?
裘嵐勝背後的傷才好了一點,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府親自問個究竟,但沒等他主動去,家裡就來了人,卻不是接他回去的,而是告知他,如今他已經不是裘家的人了。
裘嵐勝怎麼可能接受,氣得目眥欲裂找上門去,一向護著他的娘親卻都沒有露麵,任憑他如何叫囂或哀求,裘家的大門緊閉,他鬨出的這一場,隻不過是讓其他人知曉了裘家的舉動。
到最後,還是他從來看不上的裘嵐宣出來見了他。
“大哥何必再自找苦吃?你難道到如今還看不清裘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家?”
裘嵐勝抬頭,看著他一直想要踩在腳下的人穿著錦衣玉服,頭戴金冠,謙謙如玉地站在台階上,恨得眼珠子都要從裂開的眼眶裡瞪出來。
“你這個賤人,是你害的我如此!都是你……”
裘嵐宣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的無奈像是對待一個不講道理的幼童似的,“也不是我讓大哥去做的蠢事,是你自己心有不甘,才會受人蒙蔽,大哥卻都怪在我身上,我何其無辜?”
“你無辜?你是這個家裡最陰險卑鄙的東西,你一個低賤的庶子是靠著什麼爬到今日的地位?你怎麼有臉說自己無辜!”
“大哥冤枉我了,我能有今日,全是拜你和二哥所賜,若非你們如此無能,家裡又怎會讓我一個庶子有出頭之日?”
裘嵐勝爬起來就要衝過去撕爛他的嘴,卻被裘家的下人牢牢地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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