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活著的人……絕對的中立……”
觀眾席上,江欒緊鎖著眉頭,還在喃喃著念叨陸淺的話。
難道真的隻是讓洛奇當一個公正的荷官那麼簡單嗎?
有什麼東西是絕對的嗎?如果沒有相對存在,也就沒有絕對的意義……那絕對的中立代表了什麼呢?
所有活著的人……這些人裡,也包括他們在內嗎?
“西彌斯……”為什麼一定是西彌斯?
公平之神明明有兩個,但隻有西彌斯蒙住了眼睛和耳朵,左手持劍,右手持天平。
江欒輕輕抬起左手,又抬起右手,看來看去。
陸淺在台上,他們在台下,一定有一些事是陸淺做不到,隻有他們能做的。
他的眉心慢慢展開,試探似的,緩緩閉上眼睛,整個人放空在座椅之上。
淩爍看見江欒那副要睡著的樣子,照著他肩膀狠狠捶了一拳,“呆子你他媽傻了!這節骨眼你睡什麼覺!”
江欒疼得齜了下牙,但並未理會淩爍,也並未睜開眼睛。
坐在一旁的雷雅率先感覺到江欒的不對勁,她抬手攔住淩爍,“你先彆動他。”
淩爍不解地看了雷雅一眼。
雷雅看著江欒認真的側臉,輕抿了下嘴唇,“他大概是想到了什麼。”
——賭桌——
陸淺朝著陸敖做了個安撫的手勢,“你彆激動,我說了我不是來勸你放下的。”
“我不記得我三歲之前的事情了,我還想問問你,我叫過你‘爸爸’嗎?”
未等陸敖答複,rex倒是搶先一步開了口“這麼明顯地打感情牌,你當我是傻子嗎,寶貝?”
“你到底在急什麼呢rex?”陸淺擰著眉毛,一臉誠懇地看著rex,“我沒有想打感情牌,如果他死了的話,我這些話豈不是這輩子都問不出口?”
她垂下一雙大眼睛,語氣十足地傷感“我從未跟父親說過這樣多的話……”
“小甜心,看你傷心的樣子我都快碎了。”路易斯坐在陸敖身後,輕佻地說了句。
“我也忘了。”
陸敖平靜地掐滅雪茄,低下頭,不再看場內的任何人。
空氣一時間再度陷入沉默,海浪的聲音輕輕拍打著,掀起的風吹動著死神的衣袍。
死亡的味道是腐朽的海草、鹹味的風、加上一點點的火藥。
片刻過後,陸淺輕輕眨兩下眼,胡亂蹭了把臉,平複情緒一般地,“好了,遊戲可以繼續了。”
“哦吼!那我可以開始了!”
陸淺說完話的瞬間,路易斯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的,看得出他十分興奮。他迫不及待將陸敖親手送上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