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墨扯了扯一邊嘴角,眼神看不出喜怒“吾本也不相信那幫賤民能擋住太子哥哥。”
江逸澈拆穿他“可你也沒想到他們真的願意去救潯州百姓。”
“他們就算想救又如何,他們手中無糧。”江逸墨道“我手中才有糧。”
“所以,太子哥哥,你應該求的人是我。”
“我求你。”江逸澈沒有絲毫猶豫,回答速度快到讓江逸墨都愣了愣。
“好啊,那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江逸墨冷笑“我倒要看看,堂堂太子殿下,願意為那幫賤民做到何種程度。”
說話間,劍棋已經在石老一群人的引領下進入了秦州城。
江逸澈問“你希望孤怎麼做?”
江逸墨安然坐在早已準備好的太師椅上,眼珠一轉“跪下。”
“跪下求我,我便分一半糧食給潯州。”
江逸墨早已屏退眾人,如今城牆上隻有他們兄弟二人,畢竟若被他人看見,太子願意為災民下跪,民望又要更高了,可江逸墨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他太想贏一次,太想看到一貫高貴的太子匍匐在他腳下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即使以潯州四十萬災民為代價,他也要羞辱太子一次。
“此話當真?”江逸澈問。
江逸墨沒想到他能這麼輕易答應,努力抑製住眼中的狂喜“自然當真。”
江逸澈也沒再廢話,走近了兩步,站在江逸墨的正前方,一撩衣袍,緩緩落下。
江逸墨想起母後說過,他這個哥哥活不長了,讓他此次賑災好好表現,但對他而言,他隻想要趁這個機會讓高高在上的哥哥朝他低頭,僅此而已。
他這輩子都活在太子的陰影之下,早已壓抑扭曲,如今再也遏製不住心中的愉悅,他就知道,隻要以百姓性命作為要挾,就能對他這位太子哥哥予取予求。
江逸墨語氣中飽含勝利的喜悅“太子哥哥,成大事者要狠得下心。”
“噗嗤!”
突然,他眸中倒映出一道寒光,電光火石之間,腹中已插入一把匕首。
江逸澈半蹲在他眼前,手中轉動匕首,微眯著眼睛問他“你憑什麼認為,孤就不狠心?”
江逸墨驚恐“你要殺我?”
“有何不可。”江逸澈站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又沒人看見,你清的場。”
江逸墨捂住腹部,痛得五官扭成了一團。
“孤為了潯州百姓夜行千裡,親赴秦州借糧,正好碰上五皇子突發惡疾,迫於無奈之下,孤隻能一同主持秦州救災事宜。”
江逸墨急怒,他跌跌撞撞衝了過來“我殺了你!”
江逸澈抬手一揮,本就站不穩的五皇子跌落在地上“你又不是第一天想殺孤,哪次碰得到過孤的衣角?”
“哈哈哈。”江逸墨發出一陣狂笑“你以為接管了秦州的救災權,就有糧食了嗎?”
江逸澈目光一凜“你什麼意思?”
“太子殿下!”劍棋趕了過來,後麵還跟著劍酒和劍花“秦州的糧倉裡,很多都是填充的雜草和碎砂。”
江逸澈踹了江逸墨一腳“說,怎麼回事?”
江逸墨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血“一些災民而已,怎吃的了那麼多糧食,我就意思一下,隨便帶了點。”
劍棋急道“可出省京的時候你們的車隊明明帶了許多糧食。”
難道隻是為了出城時候的架勢能贏過太子車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