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雨沉浸在好奇裡沒察覺到異樣,聽顧景深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
的確,這個鋪子是有些古怪,這麼大的店鋪,竟然裡麵一個人都沒有。
“是出什麼事了嗎?”
她微微蹙了下眉,這時候,就從鋪子的後門匆匆忙忙閃進來一道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人影。
“你好,請問……”溫思雨連忙上去打招呼,隻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對方就一臉的歉意道,“實在是抱歉,兩位客人,今天鋪子裡有點急事,我們不營業了,你們請回吧。”
“不營業了?”溫思雨聽言,皺了皺眉頭,和顧景深相視一看。
顧景深這時也上前一步,詢問道,“那請問,什麼時候才能營業?”
“這個說不準,我們家老爺子病重,父親和我們這些兄弟都在病床前伺候,這段時間可能都沒有辦法營業了。”對方臉上有些無奈。
他叫駱君華,是這家香料鋪目前的掌櫃,也是駱氏家族的第三代繼承人。
現在,他們家老爺子,也就是他的爺爺身體抱恙,他身為孫子,自然要在病床前伺候,哪還有心情開門營業。
溫思雨聽了駱君華的話,主動開口詢問,“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家裡的老爺子得的是什麼病?我是個醫生,如果可以的話,我興許有辦法為老爺子治療。”
駱君華聽言,不禁仔細看了看麵前的這個自稱醫生的女人。
身材高挑,氣質出眾,膚白貌美,還非常的年輕。
這些標簽加在一起,讓他不禁在心裡打了個問號,還以為溫思雨不過是剛從業的小醫生,便客氣的婉拒道,
“實不相瞞,老爺子的病很複雜,這些年我們也想了很多辦法,請了不少名醫,但都無法除根,隻是在拖延時間罷了,現在,老爺子奄奄一息,我們不想折騰了,就這樣讓他安心的離開吧。”
溫思雨聽出他的意思,也看出他神情裡對自己的那份不信任,剛想著怎麼開口解釋,就聽到旁邊的顧景深先一步說道。
“如果你是懷疑她的醫術的話,這一點大可不必有這些顧慮,因為到目前為止,我還從來沒有見她失手過。”
顧景深氣質沉穩,出眾,隻是站在那裡,氣質便不同於普通人。
駱君華看著他一身矜貴的氣質,猜到他是有身份的,不禁也被顧景深的話所影響,神情猶豫起來。
溫思雨看到他臉上的遲疑,便趁機將自己剛才想好的話說了出來,“其實,我們是想采購一批香料,才會特地從北城趕過來,
這樣吧,你不妨讓我見老爺子一麵,如果我能斷出老爺子的病情,你就給我一次治療的機會,我要是能把老爺子隻好,你就在香料上讓我們三成利,怎麼樣?”
這個提議,溫思雨說的底氣十足,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
旁邊的顧景深聽言,微微挑了下眉梢,隻覺得這小女人是個經商的料,怪不得之前溫老爺子會這麼放心的把溫氏交給她。
這種從容和自信,讓駱君華不再猶豫,稍稍考慮了幾秒,就頷首答應下來,“好吧,請跟我來。”
很快,兩人就跟著駱君華來到了凝香堂的後院,這才發現,這個鋪子其實大有名堂。
從外麵看,隻不過是個沿街的古典商鋪,可進了後院才知道,裡麵其實曲徑通幽,院子裡有假山池水,有亭台樓榭,直到通往一個精致的四合院。
駱君華一路走在前麵,直到帶兩人來到一間屋子麵前,“就是這裡了,裡麵請。”
兩人頷首,隨即就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和鋪子裡不同,這邊的味道很重,一進門,便有一股撲鼻的草藥味撲麵而來!
再往裡看去,一張木質的床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看起來奄奄一息的老人,而在老人的病床前,則是圍了不少男男女女。
他們見到溫思雨和顧景深進來,都麵色疑惑的看了過來。
“君華,這兩位是?”
駱君華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唐突,不過,他還是調整了一下表情,“這位女士,是主動提出想給爺爺治病的,我便帶她來看看。”
他這話音落下,一個中年女人就歎了口氣,“君華,你糊塗啊!”
她上下打量著溫思雨,看著她年紀輕輕的樣子,麵露輕視,“這位小姐,冒昧的問一下,你做醫生幾年了?”
溫思雨如實回答,“三年。”
她並沒有說謊,當年,她在國內沒讀完大學,去了國外後,先跟著老師進行了兩年的學習和觀摩,才開始給人治病,到現在剛好三年整。
聽到這個時間,一屋子的人都皺了皺眉。包括駱君華在內,自己也覺得有點冒險。
剛剛他選擇相信這兩人,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感覺,並沒有打聽太多。
要知道,他們駱家這些年可是請了不少的名醫,個個都是從業二十年以上的專家,三年時間,在醫學生裡恐怕頂多是個主治醫師。
這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駱父駱盛開口了,“很抱歉,這位醫生,我兒子有些病急亂投醫了,我們老爺子的病,你治不了,還是請回吧。”
“老爺子看上去,肝、腎、心臟、腦似乎都有問題,怪不得剛剛駱少說情況複雜。”溫思雨沒理會駱家人這些異樣的目光,她遵守自己和駱君華的約定,遠遠的看了看駱老爺子的情況,就斷出了不少。
駱家人聽了,個個都一臉的詫異。
趁著他們沒有反應過來,溫思雨提步上前,走到了駱老爺子身邊,將手搭在了他的脈搏上。
溫思雨細細感受了一會兒,神情微微一變,緊接著,便又詳細的將老爺子的症狀描述了一遍。
由於症狀太多,問題太複雜,溫思雨光說這些,就說了好幾分鐘。
“情況是很複雜,駱老爺子身體多處受損,每一項的治療還都會對其他的器官造成影響,怪不得這些年會越治越差。”她最後神情嚴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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