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村,廢棄的破廟裡。
“文熙哥哥,你要了我吧。”身材肥胖的女子,喘著氣,壓著一名書生,急不可耐地要解他的腰帶,“我對你那麼溫柔體貼,給你送那麼多好東西,怎麼就捂不熱你的心呢?”
清冷禁欲的書生衣衫不整,臉頰緋紅,雙手被繩子縛住,手指頭在偷偷解著繩子,“毒婦,你敢!有夫之婦,還想對我用強,不知羞恥!”
胖女子再也忍不住,一把扯開他的腰帶。
書生此時也快速解開了繩索,雙手猛地將她推了出去。
“砰!”
女人的後腦勺撞到地上的一塊大石頭,腦子昏眩,有血流了出來。
書生大口大口喘著氣,手腳麻利地解開雙腳上的繩索,係好腰帶,踉蹌著往外跑。
胖女人渾渾噩噩,爬起來想追。
但她頭暈得厲害,人也無法思考,憑著本能,跌跌撞撞地回到一農家小院,就再也支撐不住。
“砰!”
肥壯的身體撲倒在地,塵土飛揚。
……
“她流了好多血,會不會死?”
“她死了才好,以後就沒人打我們了。”
忐忑中夾著興奮的稚嫩聲音鑽入耳朵,程婉眼皮子狠狠地跳了跳,仍躺著不動。
腦袋像被灌了水泥又沉又痛,渾身酸軟沒一點力氣,她真的不想起來,麵對這個陌生的世界。
“呀,她沒死透!你們退開,我來砸她腦殼。她自己摔倒在先,我做得隱晦些,沒人會懷疑到我頭上。”
什麼玩意兒?
程婉猛地睜開眼,視野裡,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孩,正拿著一塊石頭朝她走近。
我去,狼崽子心好狠!
程婉猛地坐起,額頭上的傷口湧出更多的血,流了一臉,襯得她麵色蒼白如鬼。
“啊!”
男孩嚇得三魂沒了兩魄,石頭掉下來,砸中自己的腳。
“啊,痛死我了!”男孩握著腳在那兒跳。
“她醒了她醒了,三哥快逃,她會打死我們的。”
“快跑!”
兩個小屁孩慌裡慌張的把男孩也拽了出去。
程婉爬起來,打量著四周。
她身處一個農家小院,前方堆著兩個柴垛,和一口大水缸。
再往前是三間小屋,泥巴矮牆,屋頂蓋著乾草。
院子外寸草不生,樹木葉子落儘,樹皮全被剝光,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丫,地麵發白、龜裂,風稍微一吹,便煙塵滾滾。
目之所及無半點春色,一片荒涼。
她的目光落在磨刀石上的一灘血,慢慢梳理腦海裡那些陌生而淩亂的記憶。
沒錯,她穿了,穿到古代一個她完全沒聽說過叫“大夏”的國家。
原主也叫程婉,是個招搖撞騙的神婆。
她娘生她時難產去世,她爹娶了後娘王桃花。
後娘表麵寵她縱容她,實質上哄她偷奸耍滑乾壞事,還教她栽贓給彆人,誇她做得好,把她養歪不說,還在外頭說她的不是,給她潑臟水,導致無人說親。
她爹去世,後娘便像丟包袱一樣,將她匆匆嫁入華家。
她丈夫華霆原先在邊境當兵,退役回來後,當了一名捕頭。
三年前,他在抓捕罪犯時受了重傷,華母便咬咬牙,替他續了弦。
一來能給兒子衝喜,二來能照顧孩子。
原主本就不願嫁,再看到一大家子傷的傷、病的病,五個小孩嗷嗷待哺,她哪裡受得了?
過門不到三日,她就開始虐待孩子,食物隻緊著自己,婆婆生生被她氣得中風癱瘓。
此外,她還看上了村裡的秀才王文熙,三番五次想爬人家的床。
被拒絕過幾次後,她得知王秀才今日在後山砍柴,便把人綁了,弄進破廟,想霸王硬上弓。
結果王文熙將她推開,她後腦勺撞上石頭,嘎了。
再次睜眼醒來,人便換成了自己。
稀巴爛的名聲、窮出血尿的家境、五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特麼的開局就是地獄式啊!
程婉有點喪,靜坐了一陣,她做個深呼吸,打起精神來,手掌輕輕貼在受傷之處,凝神聚氣。
片刻後,她掌心有淡淡的藍光閃過,傷口不再流血,慢慢愈合,腦袋的昏眩沉痛感也消散了許多。
但這具身體太弱,隻這麼一會兒,她渾身的力氣便被抽乾,隻好停手。
她氣喘籲籲,雙眼卻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