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兒她在華霆父子身上用過，每次都得手。
但她忘了，那對父子知她不會武，對她不設防，而盛九一直都在防備她。
因此，她失手了。
她才剛揚起手，盛九猛地低頭，整個人從她腋下穿過，一拳砸向她肩胛。
“喝，生龍活虎的，看來死不了。”程婉避開他的拳頭，踹了他一腳，“那我走了。”
“姐姐……”少年倒在地上，漆黑的瞳孔顫抖、破碎，語氣幽怨、委屈，如同被人拋棄的小狗。
程婉心腸軟了軟。
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也還是個孩子呢。
沒娘的孩子像野草，堅韌不拔，卻又敏感脆弱。
不和他一般見識。
她再次遞上菜丸子，一手摸他腦袋，悄悄度了些治愈力，“吃吧。”
少年想就著她的手吃，程婉哪能慣著他，直接懟進他嘴裡。
“姐姐……”少年眼神幽怨，嘴巴被懟疼了。
“我走了啊。”程婉走了幾步才想起正事，“對了，有小孩來找過你嗎？一個七歲，一個六歲。”
少年星眸流露出幾分茫然，“沒有。”
他無親無戚，怎會有人找他？還是小孩？
“他們是我繼子，大的叫華雲琛，小的叫華雲峰。”
少年思緒發散，她成親了啊，還做了人家的後娘……
程婉繼續道，“你去年救了華雲峰一命，他一直都記得。他得了兩個肉包，便央他大哥一起，給你送來。”
少年眼眸微睜，修長的手指微蜷。
跋山涉水，就為了給他送兩個包子？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記著他，念他的好……
他心頭悸動，仿佛看到如墨般的深淵，裂開了一條縫隙。
“好了，我該走了。”程婉摸了摸他腦袋，“這幫孩子中就你大一些，你帶好青禾他們，不要再激怒那些人，等我。”
盛九心裡的縫隙越發大了些，有光透進來。
他啞聲道，“等一下。”
程婉回過頭。
“育嬰堂養了好幾條狗，外人一靠近，便會撲上去咬。他倆許是被狗攆跑了，你在附近找找。”
程婉點了點頭。
她輕盈地越上窗戶，再跳下去。
少年趴在窗口，看著她牽著青禾的手在說話，麵帶溫柔的微笑，整個人比陽光還耀眼。
他狹長的雙眸眯了眯，波光瀲灩。
……
程婉小心翻過院牆，才剛站穩腳跟，便看到一位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小姑娘，提著個大大的包袱，一麵走一麵四處張望。
許是她的動作有些鬼祟，程婉一時好奇，便躲到草叢裡。
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趴在育嬰堂的後門，往裡邊看。
“小統，你不是說這些孤兒被打得奄奄一息，我進去送傷藥送吃麼？可他們都進屋了呢，沒有一瘸一拐，也不像快要死那樣。”
程婉驚訝，這小姑娘沒張嘴啊，難不成她聽見的是對方的心聲？
這時“滋滋”的電流聲過後，響起電子音：“許是宿主才覺醒係統不久，劇情出現了少許偏差，這邊還是建議您回去和您爹娘商量，收養盛九呢。”
程婉瞪圓了眼睛，我去，這小姑娘還帶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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