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玉荷驚訝,隨之眼裡流露出快意。
“哪怕他死在我麵前,我我都絕不會心軟半分,還會上去補兩刀,”
程婉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好樣的。”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她這麼清醒,為何會被欺負成那樣都不反抗?
她沒忍住,把這疑問問了出來。
“李明釗是個畜生,隻要我不聽他的,他就打我和小草。他全家人一起欺負我,經常不給我娘倆吃喝。我若是不順從,他就說殺掉我娘家所有人,他是個瘋子,我怕……”
華玉荷眼裡深藏著懼怕。
程婉很是同情,“你為何不跟娘說?你有三個大哥,還有族人,他李明釗再厲害,他能打得過這麼多人?”
“他認識許多地痞流氓,隻要與他撕破了臉,我娘家人彆想有好日子過。”華玉荷滿臉苦澀,“我們鬥不過他的。”
程婉沉默。
這事兒不怨華玉荷軟弱,這種家暴男就像陰魂不散的惡鬼,惹怒了他,真的是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
那人渣也正好抓住她的軟肋,才這麼肆無忌憚。
華玉荷忽然驚呼,“不對,三哥,嫂子,你們打了那畜生,隻怕他會報複!”
程婉豪氣乾雲道,“妹妹,我們把他打怕了,他就跟拔了牙的老虎,沒法蹦躂。再說,你三哥身體好了,他恢複捕快的身份,就是你強有力的靠山,等待李明釗的是牢獄之災。”
華玉荷怔怔地看著她,忽而喜極而泣。
李明釗的大嫂、二嫂家都做些小營生,家境比她的好,李明釗對她倆很客氣,對她就跟對待下人一般,還不是欺她娘家無人麼?
她做夢都想有個人護著!
“我要與這畜生和離……”華玉荷泣不成聲,“我回去和娘起早貪黑的乾活,把荒山開荒出來,種許多作物,不會成為三哥三嫂的負擔的。”
見她自己能立起來,程婉也高興,“嗐,我都收養孤兒了,還差你娘倆那一口吃的?儘管回來。”
華玉荷感激地看著她,欲言又止,“嫂子,我……”
程婉道,“妹子,咱是一家人,有活兒一起乾,勁兒往一處使,把日子過好就行,彆的不用多說。”
華玉荷感動得無以複加,抱著她哭。
她這幾日惶恐不安,下定和離的決心後內心的淒苦彷徨,都讓她痛苦不已。
程婉的話像一束光照亮她那顆百孔千瘡的內心,讓她驚喜、興奮,又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之感。
嫂子會毫無保留的接納她,她好害怕這是自己餓暈後做的一場美夢!
為此,她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好疼!
華玉荷好不歡喜,心都在發顫,“就怕他不放我走,也不肯把小草給我。”
“他不放就把他打殘。”
華玉荷身軀一抖,“不要。”
“怎麼?你還是忍不住心疼他了?”
華玉荷急聲道,“不是啊,嫂子,你把他打殘,你要坐牢的,為這樣的雜碎,不值得。”
哦,原來是擔心她。
程婉莞爾,“無事,我會醫術,我先把他打殘,幾日就能治好他,然後再打殘。”
她嗓音嬌軟,神色溫柔,說出的話卻十分殘忍,讓人不寒而栗。
但華玉荷卻覺得動聽至極,很暖心,嫂子能為她做到這一步,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嫂子,您對我真好。”華玉荷忍不住把頭靠在她肩膀上,很是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