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琛眼眸微閃，“程氏就是我娘。”
看來，那姑娘對這幾個繼子女是真的好！
眼光與見識也廣。
天機老人手捋胡須，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這是同意收了雲琛？
華霆麵色一喜，不過他沒有上前，任由孩子們發揮。
“你呢？”天機老人看向唇紅齒白、比小姑娘還漂亮的華雲池。
華雲池道，“我想知道怎樣才能讓糧食高產，如何才能產出無煙煤。娘說多實驗和研究才會有結果，但前提是，我得讀好書。”
“哦？你也是為了天下百姓？”
“不，我隻是不想奶奶和姑父他們那麼辛苦。糧食高產，他們便可以少種地；冬日有無煙煤，便不用砍那麼多柴禾取暖，這樣他們就能閒下來，好好歇一歇。”
說白了就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偷懶。
但這何嘗不是造福於民？
還很有孝心，沒見老太太在那兒抹眼淚？
天機老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華雲峰這時舉手，“那我也要讀書。”
“你又是為了什麼？”
華雲峰急聲道，“我要經商，我要成為首富，不識字不行。”
天機老人：“……”
他翻了個大白眼，“沒出息！商賈是賤業！”
華雲峰很認真，“這也是我娘的理想。她說了，什麼都是虛的，握在手裡的錢才是最真的。比如一個聲名遠赫之人，受人尊敬，可當他手裡沒錢，窮困潦倒，便什麼都做不成，身邊的人也會遠離他。”
天機老人“哈”地譏笑了聲，可他又無從反駁。
他氣呼呼地道，“歪理。”
華雲峰不服氣，嘟囔，“反正我要掙大錢。”
小的兩個嚷嚷，“我也要讀書。”
“爺爺，你要教我呀。”
“爺爺爺爺……”
天機老人被吵得腦殼疼，“等你娘醒來再說。”
他想要點樹莓，或許作為他收這幾個孩子的條件，程婉願意給一些呢？
哪知他話音剛落，便聽到程婉的聲音飄來，“我同意。”
“娘醒了！”
“娘你肚肚還疼嗎？”
“娘你還流不流血？”
幾個小豆丁嚷嚷著朝甬道奔來，但有個人比他們更快。
華霆已蹲在程婉旁邊，“是被吵醒了嗎？”
他的大手撫著她額頭，“有些涼，可是染了風寒？”
“我做了個惡夢。”程婉心有餘悸，但望著跟前這幾個滿眼都是自己的人，她的心都被治愈了，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我想煮點白粥喝。”她藏在被單下的手摸了摸屁股下有沒有漏，才起身。
“我去煮。”華雲琛轉身走了。
老大真的好穩重、好懂事！
程婉很欣慰，也帶孩子們出了去。
“老爺子，我該如何稱呼您？”
天機老人道，“老夫姓譚，你喊我譚老得了。”
華霆眼神微閃，老爺子的身份他已經知道，婉兒遲早也會知。
老爺子卻不願對婉兒明說，這是為何？
“譚老，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兒女，能不能跟著您學習呢？”程婉笑眯眯的，“您放心，我會給到讓您足夠滿意的束脩的。”
天機老人對上她那雙澄澈清明的眼睛，竟有種被她洞悉內心的感覺。
他輕咳了聲，“跟老夫學可以，你們做父母的不許插手，他們此生的老師，也隻有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