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趕到酒店時,禿鷲和安衾像兩個鵪鶉似的,整齊地坐在沙發上。
“你們兩個……”
不等她的話說完,禿鷲和安衾異口同聲道:“意外。”
安衾的眼底掠過一抹不自然,她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苦澀。
而禿鷲並未察覺到她的情緒,隻是一臉尷尬的繼續耷拉著腦袋。
沈清秋眉梢微微上挑,眼底噙著一抹玩味兒的笑意,“這會兒倒是有默契。”
聞言,禿鷲和安衾一言不發。
或許是氣氛過於詭異,禿鷲拿起桌子上的煙盒,站起身,“我去抽根煙,你們聊。”
等她離開後,安衾注意到沈清秋脖頸的痕跡,眼底閃爍著八卦的興奮,“小丫頭,玩的挺野啊。”
沈清秋抬眸,一言難儘的看著她,“你這會兒還有心思關心我的事兒呢?”
聽到這話,安衾臉上的神色微怔,眸光微微閃了閃,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指尖摩挲著水杯,扯了扯唇,透出幾分自嘲和苦澀,“昨晚我們都喝多了,他剛剛不是也說了隻是一場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我們也已經把話說清楚了。”
“都說清楚了?”沈清秋眼眸微眯,“禿鷲也願意把昨晚的事情當作意外?”
“是啊。”安衾扯了扯唇,嗓音透著幾分嘶啞,“其實當作一場意外也挺好的,免得以後大家碰麵顯得尷尬,再說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酒後亂性一夜情不是也很正常嗎?”
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氣,卻始終難以壓抑心口泛起綿密的疼痛。
這些年她把對禿鷲的感情掩飾的滴水不漏,可昨晚喝醉了怎麼就失控了呢?
要說沒醉,她真的記不清是不是自己主動的,也記不清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要說醉了,禿鷲擁抱她時,嘴裡低聲呢喃著‘清清,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一想到這兒,心好像更疼了。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努力壓下心底的疼痛。
沈清秋和安衾聊了十分鐘後,準備去公司,卻在路上接到了傅鑫打來的電話,“沈小姐,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出什麼事了?”沈清秋問。
傅鑫硬著頭皮道:“先生的心情很不好,你能不能過來看看?”
沈清秋的眉頭微皺了皺,“好。”
——
二十分鐘後,沈清秋重新回到了檀宮。
剛一進門,就察覺到整棟彆墅內充斥著一股駭人的低氣壓,傭人們戰戰兢兢地忙著手頭上的事情,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傅鑫和江牧看到沈清秋出現的一刹那,宛如看到了從天而降的救世主一般,險些激動地哭了出來,快步迎了上來,“沈小姐,你終於來了!”
“怎麼回事?”沈清秋眉眼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隨後在房間裡搜尋傅庭深的身影。
從她的舉動中窺探出一二的江牧連忙出聲道:“先生在書房。”
沈清秋點了點頭,邁步朝著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