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泠循聲望去,是一個樣貌清潤俊秀的男子,急匆匆往這處跑來。
他渾身打扮華貴,頭上浮著薄汗,身後一大批追得氣喘籲籲的侍從。
“我叫衛詞見,謝謝你救了我的貓。”
衛詞見從符泠懷中接下小貓,禮貌地連連道謝。
小貓如一團棉花摔蹦到衛詞見身上,聞到主人的氣味,像挖礦一樣往他懷裡鑽。
躺平之後,小貓才抻著脖子,發出“喵嗚”一聲劫後餘生的長嘯。
不知是與符泠站得有些近,還是方才為了追貓跑了太久,衛詞見臉頰莫名有些紅。
“你的貓是楊小姐救的……”符泠正要解釋,一邊楊月開已叉著腰走來,朝衛詞見斥責道,“你這人怎麼養貓的,一點都不負責任!”
一旁衛詞見的侍從連忙阻攔:“大膽!”
楊月開才不理會,反而被激起了怒氣,罵衛詞見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就差沒上手撕他。
衛詞見生平沒被幾個人這樣劈頭蓋臉地斥責過,頓時整個臉都漲得發紅,可他素來學的是儒雅規矩,麵對楊月開的話根本反駁不出兩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走吧。”不知衛詞見是哪家公子,符泠不願在外招惹是非,拉著楊月開上了馬車。
楊月開罵得爽了,直到上馬車還在對衛詞見嘲諷。
馬車遠去,衛詞見氣急敗壞地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抱著貓的胳膊開始發酸,才悶悶不樂地離去。
符泠和楊月開回到將軍府,頓時覺得氣氛有些怪異。
陳語笑站在門邊,與蕭承祐上任後,她平日表麵的溫和不同,滿臉是挑釁之色。
她方從符家回來不久,即便寧夫人有怨懟也不可能這麼快傳達,見陳語笑的模樣,倒像是……將軍府出事了。
“發生什麼了?”符泠心中一沉,問道。
“你倒是聰明,就是運道不好。”陳語笑“嗬”地笑了一聲,臉上興奮的神采快要溢出來。
“方才大理寺傳人來說,近日京中匪徒蝸居虎山,很是猖獗,世子殿下身為大理寺少卿夜行,一天一夜都渺無音訊。”陳語笑說罷,又添油加醋一句,“多半是身先士卒、有去無回了。”
沉甸甸的思緒如一枚重石壓在心頭,符泠掩住擔憂眸光,朝陳語笑道:“世子殿下辦案,自有他做事的方法,陳姨娘無端詛咒殿下,若是被老夫人聽到了,可不好吧。”
陳語笑臉色一凝,但鼻子裡立刻哼出氣來:“你也就能逞一時口舌之快。”
多少年來,她心心念念想讓世子埋骨邊疆,都未能成功,如今眼看著蕭承祐遇險,自己的孩子要當上將軍府未來的主人,揚眉吐氣,自然是欣喜不已,對符泠也不再客氣。
“世子殿下下落不明,將軍府中可已經傳遍了,看世子沒了,老夫人能不能為你做主?”
話音方落,不遠處傳來一陣哭嚎聲,緊接著是侍從們慌急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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