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月驚訝地看著周遇深。
正準備說些什麼，餘光瞥見周玉要睡過去，她立馬喊了一聲。
隨後她整理思緒，皺眉看向周遇深。
“那是我吃剩下的。”
憋了好久，她才憋出了這句話。
周遇深倒是沒有當回事，即便吃碗粥，姿態都非常優雅。
“浪費可恥。”
周遇深淡淡吐了四個字。
沈南月沒法說，隻能不管他。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周玉終於睡了半個小時，半小時後又清醒過來。
看到病床前隻有沈南月一個人守著，周玉眼中閃過幾分意外，隨後是失落。
周遇深始終陪在沈南月身邊。
整個晚上，無論沈南月說了什麼，他都沒有離開病房。
到最後，沈南月也不催著他離開了。
翌日。
沈南月在沙發上醒來，身上還披著周遇深的衣服。
病房內沒有周遇深的身影，倒是有一個女護工，正扶著周玉從門口回來。
醫生早上已經查過房，讓周玉起床活動活動。
周玉見沈南月醒了，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糾結。
最後才道“這是周遇深給我找的護工，他去買飯去了。”
周玉的話音剛落，周遇深就拎著早餐回來了。
周玉因為做了胃部手術，醫生建議她二十四個小時後才能吃東西，她必須得捱到晚上。
所以周遇深隻帶了兩人份的早餐。
周玉由著護工將她扶到床上坐下。
看著周遇深拿著一次性牙刷和毛巾遞給沈南月，沈南月去洗漱之後，才出來吃東西。
兩人的一切行為都非常自然。
就好像還是夫妻一樣。
周玉抿唇，倒是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
沈南月吃著早餐，目光時不時地放在周遇深身上。
周遇深某次抓住了她的視線，“怎麼了？”
“你真的可以走了。”
沈南月開口。
周遇深蹙眉。
下一秒，沈南月又道“我一會兒也會走。”
周遇深淡淡地‘嗯’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
兩人安靜地吃完了早餐，周遇深去收拾。
沈南月走到病床邊，“公司還有事，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護工會看護你，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她的聲音淡淡的，倒是聽不出什麼感情。
周玉點點頭。
兩人的相處模式從之前的針鋒相對，到現在變得尷尬。
沈南月和周遇深離開之後。
周玉才給林思菀打了個電話。
“媽媽，你醒了！”
林思菀的聲音透著高興，周玉提著的一顆心，漸漸放回原地。
“我醒了，你能……”
“思菀，到你了到你了！你要是不來，等會兒罰你三杯！”
電話那頭傳來歡快的女聲，正在叫林思菀去喝酒。
林思菀似是怕周玉聽到，對周玉說道“媽媽，我還有事，等會兒去看你哈。”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周玉放回原地的心，又沉到了湖底。
她從進入病房之始，就沒有林思菀和林束的身影。
她手術後的第一天，她曾疼愛的女兒，卻與朋友玩得正嗨。
周玉唇邊揚起一抹苦笑。
這就是報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