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酒館,你們呢?”
“我們也去黑貓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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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內,深夜巡邏小隊裡新來的警員行色匆匆,一進門就立刻走到長官室興奮不已地彙報,“報告長官,酒館街好多鬼鬼祟祟的人。”
長官拉開門,慵懶地斜著眼睛看著這位年輕的剛剛入職的警員,隻見他雙眼鋥光瓦亮的,一副要大乾一場的架勢。
“豬玀而已,不礙事,你就假裝沒看到。”長官吐了個眼圈,不急不慢的。
“假裝沒看到?”警員滿臉疑惑。
“對,他們不會做彆的違法的事,不過是去投奔黑貓酒館而已。”
“不抓嗎?大半夜的。”新來的很是失望。
“抓?”
長官仿佛聽到了有趣的笑話,他伸出手拍了拍新來的頭,正要繼續說什麼,隻聽得外頭一陣喧鬨,伴隨著馬匹嘶鳴,一群人飆著臟話進來了。afia?”新來的長官豎起耳朵,說出了這個單詞:馬菲亞。
馬菲亞,也就是意大利黑手黨的英文名稱。
“對。”長官臉色瞬間變了,他連忙堆起笑容,腳步加快朝著大門口走去。
今年年初,加裡波蒂統一意大利,西西裡島並入意大利王國,意大利黑手黨聲名大噪。
雖然他們在英國還不流行,但誰不知道他們的手段有多駭人?保護費、謀殺、幫派合作甚至領地統治——對於意大利人民來說,有時候相信政府還不如相信黑手黨。
而政府,不但對黑手黨的這些違法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經常需要求助他們來管理治安。
新來的警員也跟了上去。
“嘿,哥們。”長官遠遠地伸出手。
隻見大門口來了七八個背著槍的意大利人,手中拿著馬鞭敲著大腿,就這麼晃蕩著走進來。
“嘿,老弟,好久不見。”為首的一位是個30出頭的有著鷹一般眼睛的男人,他叫傑瑞.穆楠,道上的人都叫他傑哥。
傑哥與長官握手、撞肩後,目光看向了新來的。
咻……
他衝著新來的很是粗魯地吹了聲口哨。
“你好。”新來的雖然對這幫惡霸這麼囂張地進入警局很是反感,但長官對他們這麼熱情,也不好說什麼,打了聲招呼。
“嗯?”本往裡走的傑哥停下腳步,聽出了口音,問道,“你是法國人?”
“對,法國人。”新來的點了點頭。
傑哥皺了皺眉頭,這一群意大利人都皺了皺眉頭。
呸。
幾人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這實在是太糟糕了,對於一名警察來說,這群混蛋囂張走入警察局也就算了,居然還在聽到他是個法國人後,當著麵吐口水。
這一看,就是針對他。
年輕的警員咬著牙根,看向自己的長官,原以為這位在警局乾了多年的領導會幫他說點什麼,至少維持下警員的尊嚴。
沒想到長官撓了撓頭,眼睛撇到一邊,假裝沒看到。
“法國人怎麼了?”年輕氣盛的警員咽不下這口氣,上前一步問道。
啪,脆響。
傑哥一巴掌扇了過去。
警員被打懵了,原地杵了兩三秒都沒反應過來,剛要說話。
啪,脆響。
傑哥反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沒怎麼,就是討厭法國人,我們西西裡人討厭法國人,懂?”傑哥叉腰,邊說話邊抬著下巴看著他。
警員一手捂著臉,驚愕地看向傑哥,下意識又看向長官。
長官往左邊走了幾步,依舊假裝沒看到、沒聽到剛剛的脆響,抬眼65°,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
警員的臉泛起青紅,他是個年輕人,這幾天剛入職警察局,雖說早就知道這是個高危職業,但他內心是有夢想的,再說了,年輕,自然氣盛,手猛地摸向槍。
速度不夠快啊,活在和平巴黎的年輕警員怎麼可能鬥得過在西西裡實戰中跌宕起伏的黑手黨?他的手剛摸到槍,意大利人的七把槍就抵住了他的身體,並將他死死地扼製在地上。
“哎,奇怪,我的貓呢?”長官往右邊走了幾步,不再看著天上,而是彎腰滿地找,邊找,邊朝著牆那邊走去。
顯然,老練的長官知道這群西西裡來的黑手黨並不會在警察局開槍,他們隻是要整一下這個敢藐視黑手黨的年輕人,讓他吃點苦頭罷了。
“哎,哥們,等會兒。”傑哥喊道。
長官嘎然止步,回過頭來,這下不能假裝沒看到了,他衝著警員尷尬地笑了笑。
事到如今,警員雖氣盛,但很是聰明,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無奈地長歎一口氣後垂下了頭,手離開了槍支,舉了白旗。
“什麼事?”長官問道。
“黑貓酒館。”傑哥從植被裡扯出一根草,嚼在嘴裡,草的那端伴隨著他的咀嚼上下浮動著。
他的手揮了揮。
手下人的槍離開了那名警員。
傑哥一腳踩到旁邊的石墩上,一手撥開了皮質的大衣——黑手黨最喜歡穿皮質的大衣,這可是稀罕貨,純手工的,悍得很。
“東街那邊有家黑貓酒館。”傑哥說著,指了指酒館的方向,“你派幾個人,跟我一起去。”
又是黑貓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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