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沐星澤二人剛逃離蟲群的包圍後,吳小山就快速的收起了銅鏡,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吳道友應該不是第三次來這龍吟穀吧,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些蟲群,居然如此果斷的就使手段,帶我們逃離了蟲群。”
沐星澤眼睛死死的盯著吳小山,身上貼著的神血符也一直沒有拿下,依舊泛著赤金光芒。
“哈哈哈”
“沐道友果然頗具慧眼,看出了在下畏懼那些蟲子,不知還發現了些什麼?吳某自問隱藏得很好啊。”
吳小山臉上依舊泛著笑容,全然沒有被人看穿心思時的那種窘迫。
龍吟穀中此時很平靜,穀中不再刮著風,陽光照射在遍地的骨骸上,卻也驅散不了此地的肅殺之氣。
“吳道友,你的這副身體應該不是第一副吧?下一次動手的對象應該就是沐某吧。”
吳小山的瞳孔快速閃動,眼神無意中對上了沐星澤寒譚一般的眼眸,他不敢多看,隻能乾笑著回避。
“嗬嗬,吳某起初是有此意,想在道友喝下吳某的失意酒後,趁機對你的肉身進行奪舍的。”
“不過”
吳小山頓了頓,看了一眼沐星澤左手手臂。
“不過,吳某的銅鏡剛剛告訴我,讓我不要去招惹道友,因為你身上藏有很危險的東西”
沐星澤自然知道對方的銅鏡在忌憚著什麼,同時這也進一步的證實了血魂幡感應到的血魂波動,的的確確就是吳小山身上的銅鏡。
雖然他也在忌憚著吳小山身上的銅鏡,以及還可能藏有的其他手段,但是之前吳小山用銅鏡打破蟲壁後,沐星澤明顯的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削弱了很多。
這是一個極佳的機會,也是唯一可以奪取那麵銅鏡的機會。
“那個藏有鬼影的銅鏡,確實很適合我的血魂幡”
沐星澤靜靜的看著吳小山,眼神呆滯,萬千思緒如流水般襲來,他又一次想起了上輩子的事情。
“上輩子我以為人隻要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所以一生都過得窩囊無比,雖然練就一身不俗的外在工夫,可卻一直待在九刀門讓人使喚,領著每月微薄的俸祿,還總讓青雲宗的外門弟子打劫,餘下的錢財連吃飽飯都成問題,隻得借著去夥食房打雜的理由,在裡麵偷吃,被發現還總少不了一頓狠打,這也是我在下山後,身體總出現毛病的重要原因,在傷病嚴重時我連床都下不了,孤寡一人,險些餓死家中。”
“若不是我懷著築基夢想,是絕不可能忍受這樣的生活的,可結果呢?就隻在青雲宗偷學到一門最低等的禦火訣,我後來聽說,這所謂的禦火訣隻是青雲宗弟子用於點燈的,人人都會。呸,荒謬!”
“而我心心念念的築基的機緣,卻也一直不曾得到”
“上天何曾眷顧過我?天理何曾懲罰過欺負我的那幾名外門弟子?!就因為他們在門派中有親人,背後有依靠嗎?!!”
“聽說那幾名外門弟子最後還成功的築基了,又添加了近百年壽命,成為了青雲宗外門弟子中的師叔,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受到他們的欺壓,嗬嗬真是萬分滑稽!!”
“我沒有修仙世家的血脈,更談不上有靠山,有誰會看上我一個廢靈根,一個連築基都無法成功的‘凡人’呢?”
最終,沐星澤釋然了,既然彆人靠著與生俱來的血脈和勢力,就可以輕鬆的踏上修仙之途,然後位居高位的他們,就可以一次次的剝削下麵的人。
既然我在這些所謂的仙人,所立的規矩中隻能被剝削,那我為什麼還要繼續用愚昧蒙蔽自己呢?
隻要去奪取彆人的道果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