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紅纓還兩次催促她用膳,而她自己的吃食裡,羹湯卻隻假意喝過一口。
這便證明,湯有問題。
聽了沈舒意的話,玉屏氣的眼角都有些泛紅,先是端著沈舒意的湯碗,將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倒掉。
而後自己去了淨房,將才吃下去的東西想法子摳了出來。
後來,送食盒回廚房時,玉屏留了個心眼,同廚房打雜的嬤嬤閒聊了幾句,打探到晌午智遠曾來過,還和紅纓攀談了幾句,越發篤定這兩人不懷好意。
一個時辰後,紅纓臉色發白的匆匆回來。
“小姐,打聽到了,寺裡來的那位貴人是歸寧郡主。”紅纓戰戰兢兢的開口,宛若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一般。
“歸寧郡主?”沈舒意佯裝不知。
紅纓頷首“歸寧郡主是陳王的女兒,自幼同陛下一起長大,情誼深厚,尊貴無比。”
沈舒意打量了一番,溫聲道“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可是病了?”
紅纓愣了幾秒,回過神來,壓下心底的慌亂,猶豫了一瞬,低聲道“奴婢打探的時候,正巧碰見歸寧郡主處死了一個婢女。”
沈舒意眉心微蹙,便聽紅纓繼續道“聽說那名婢女在替郡主梳頭時,不小心扯痛了郡主的頭發。”
紅纓沒說的是,她才同人打探到一半,便瞧見那婢女被拖出來杖斃,那血淋淋的屍體被侍衛用草席一卷,就從她麵前藏身的草叢前抬走了。
一想到那婢女毫無血色的臉,想到那滿地嫣紅的血跡,紅纓便覺毛骨悚然。
沈府雖說也有處罰下人的時候,可這樣一言不合便要了人性命的時候卻不多。
“還打聽到了什麼?”沈舒意溫聲道。
紅纓回過神來,將聲音壓的更低“隻打聽到郡主性子張揚,行事風格……”
格外狠毒!
大抵是被嚇的不輕,紅纓後麵的話沒說下去。
沈舒意端起茶盞,倒也沒再問。
左右歸寧郡主是什麼性子,她早就清楚,重要的是紅纓如今也清楚了。
她清楚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傍晚,沈舒意又‘病了’,一道‘病’的還有玉屏。
紅纓和智遠下的是什麼藥,並不難猜,畢竟兩人膽子再大,總不敢真的謀害性命。
“小姐,今晚我守著您吧。”紅纓主動開口,看著沈舒意燒的泛紅的臉色,心下多了些期待。
沈舒意淡淡應了聲,一連第二日一整天,也沒能起來。
紅纓取回膳食後,輕車熟路的將湯藥給換了,確保沈舒意的病不會很快康複。
兩日後,廚房再沒有額外的膳食送過來,一日三餐又變回了原本冷硬的饅頭和稀飯。
紅纓打開食盒,坐在床邊抹著強擠出來的眼淚“他們也太過分了,小姐還病著,吃這樣的東西怎麼會好?”
沈舒意靠坐在床頭,瞥了一眼,神色淡淡“先湊合幾日。”
紅纓哽咽道“玉屏那邊怕是還不及您呢,她病的比您還重些,回頭我看看能不能托人找到郎中。”
“恩。”
沈舒意應了一聲,似乎沒多少精神。
翌日,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