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宗寬聲安慰,他身著黑袍,對襟和腰帶以暗紅色的條紋相配,額前一縷碎發下,露出一雙陰晦的眸子。
此刻,他坐在石桌前,沒碰那盞茶,自顧自的飲著一壺酒。
蕭廷善眉目溫潤,輕咳了幾聲,瞳孔裡卻帶了幾分陰鬱“我身上這毒,是胎裡帶的,我隻怕身體熬不住太久。”
聞人宗再度道“禦醫不是說了,您這毒中的不深,雖然影響了身體,可若悉心調養,撐個十年二十年卻不在話下。”
蕭廷善搖了搖頭“說是這般說,可日後的事誰能清楚。”
除此之外,蕭廷善沒說的是,他身體太遭,以至於不能習武,這樣一來,也就斷了習武這條路。
可他又不甘這輩子隻能如此,更不想時刻被這毒威脅性命。
所幸禦醫提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醫連城,隻說若能尋到此人,他這毒或許可解,身體也能徹底恢複。
隻是此人行蹤不定,更是脾氣古怪,不論是重金還是權勢,皆難以使其低頭。
若將人得罪得狠了,便是一劑草藥,直接要了你的性命。若是實在得罪不得,他也時常憑空消失,轉而換張麵皮繼續逍遙。
因此,沒人願意將他得罪,每逢上門,皆是客客氣氣、畢恭畢敬。
可這幾年,鬼醫連城卻甚少出手,縱是萬金,他也不予理會。
蕭廷善派人查了許久,才得到消息說是連城七年前曾丟過一個女兒,因著替人看病,以至女兒失蹤。
因此,這些年他才拒絕再給人看診。
蕭廷善得了消息後,這兩年一直在找連城的女兒,隻盼著能將連城收入麾下。
畢竟有這樣一個醫術卓絕的人為自己效力,無異於多了一張護身符。
可惜,他這一找,便是兩年。
直到最近,才有探子稱在京郊附近,曾有人看到過一個眼角有紅色梅花胎記的少女出現。
而這,恰恰是連城女兒最顯著的特征!
可一日日找下來,蕭廷善仍舊沒有所獲,這不免讓他心焦。
身體太糟,頭上總像懸著把刀,這滋味並不好受。
蕭廷善眼裡閃過一抹狠戾,不論如何,他都要將連城收入麾下!
聞人宗則是道“要我說,不如找個相似的女人頂替,先解了連城的心結,回頭再把女人處置了,找個仇家頂罪。”
如此一來,便不怕連城不對他們忠心耿耿。
蕭廷善淡聲道“你先物色著人選,隻是我們對連翹的了解不多,貿然行事,隻怕會露出馬腳,若是讓連城察覺,適得其反。”
若是可以,他更希望找到真的連翹,也免了後顧之憂。
“明白。”聞人宗端起酒壺,仰頭灌了大半,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瀟灑肆意。
若非那一雙眼太過陰沉,實難讓人相信會是如此歹毒之人。
“我過去看看。”蕭廷善溫聲開口,收起折扇,走向施粥和義診的方向。
聞人宗也沒同他一道而去,畢竟蕭廷善身邊除了他總有暗衛。
蕭廷善眉目清朗溫和,一路走過去,遇見不少百姓的打量,全無半點架子。
玉屏幫沈舒意打了碗粥和小菜,沈舒意才動了幾口,便見人群裡有些騷動。
“那位公子好生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