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廷善那張溫潤如玉的麵龐上,終於再度出現一絲裂痕。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的沈舒意,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金珠和玉屏站在沈舒意身後,拿著帕子忍不住偷笑,鬆柏卻是氣的臉色漲紅,想替蕭廷善開口,卻又記起上次沈舒意斥責他沒規矩的事來。
鬆仁看不過去,上前一步怒聲道“這位姑娘,你怎可如此無禮!你知不知道我們公子是誰?”
不用沈舒意開口,金珠便嗆聲回去“我們管你家公子是誰?你們家公子主動攀談在前,潛心詢問在後,怎麼旁人一說話你倒顯得像是狗急跳牆?”
鬆仁氣的不輕,怒視著金珠“你……”
他話還未說出口,便再度被金珠打斷“你什麼你?我們小姐為人最是誠懇,說不來假話,你們公子有此一問,故而我們小姐便認真回應,可謂是誠意十足,何錯之有?”
鬆仁被噎住,氣的像是個河豚,一雙眼泛紅。
半晌,他轉頭看向蕭廷善“公子!”
金珠半點也不客氣,再度道“喊什麼公子?你就是喊爹也沒用,這裡是京城,凡事都要講個理法,彆以為你們人多勢眾,就可以欺負我們弱質女流!”
鬆仁還欲再說些什麼,卻被鬆柏一把拉了回去。
蕭廷善直視著沈舒意,那雙溫潤和煦的眸子此刻都多了些陰霾,他再度道“你我萍水相逢,沈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沈舒意目光哀怨,幽幽道“宋公子,不是民女咄咄逼人,實在是……”
蕭廷善皺著眉頭,等著下文。
下一瞬,便見沈舒意長長歎了口氣,歎聲道“實在是…確實很像啊~”
這一次,蕭廷善的臉色都綠了,本以為她能說出些什麼旁的,沒想到還是如此!
聞人宗眸色莫測,視線落在沈舒意身上,多了些打量。
半晌,蕭廷善盯著沈舒意忽然笑了,溫聲道“沈小姐真是有趣。”
沈舒意彎起唇瓣,直視著蕭廷善笑道“有趣不有趣的不重要,但宋公子若是隻聽得進旁人的逢迎和讚美,那便不該有此一問,民女在玉佛寺清修多年,不曾習得禮法,說話便是如此,若宋公子不喜,下次記得離遠些,免得民女快言快語,傷了宋公子那脆弱的心臟。”
一句話,帶著說不清的陰陽怪氣。
最後那一句,‘脆弱的心臟’更像是刺激到了蕭廷善一般。
他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像是被人戳中什麼痛處,情緒都有些不穩。
鬆柏連忙將他扶住“公子!”
蕭廷善拿著帕子捂住嘴巴,咳了半晌,吐出一絲細微的血跡“無礙。”
鬆柏和鬆仁滿眼擔憂,看向沈舒意的目光多了些恨意。
沈舒意神色坦然,全然不懼。
這一世,她和蕭廷善就沒有和解的可能,隻能是你死我活。
然而,她不會讓他那麼輕易就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