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鎮安將軍霍元朗開口,沈景川便先蹙眉發問“什麼兩萬兩?”
秦雪蓉正替沈靜麟擦拭著血跡的手一頓,亦是轉頭看了過去,神色驚疑。
周遭眾人這會也都圍在近前,看著這出鬨劇。
霍泫是半點不怵,看向沈景川直言道“沈大人,非我要對沈小公子存心刁難!隻是他前些時日一直在福瑞樓賭蛐蛐,輸了我兩萬兩銀子不算!今日仗著在沈府,竟還打算空手套白狼,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這次,不等沈景川開口,秦雪蓉便先急了。
“什麼蛐蛐?什麼空手套白狼?什麼兩萬兩!”
霍泫當即拿出借條,當眾抖開“這是沈小公子親自簽名畫押的欠條,當然,當時在場的還有福瑞樓諸位見證人,沈大人、沈夫人若是不信,我自可將人請來作證!”
見狀,沈靜麟的臉色有些不自在。
秦雪蓉一把扯過他的手臂,怒聲道“麟哥兒,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欠下這麼多銀子!”
兩萬兩,那絕非一筆小數目!
他才多大,他怎麼敢!
沈靜麟臉色漲紅,看向霍泫怒聲道“不就是欠你兩萬兩銀子!至不至於你找上門來,當眾說事!小爺又不會欠錢不還,怎的倒好像欠了你十萬八萬兩一般!”
聞言,彆說是沈景川,這次,就連旁的看客都有些聽不下去。
沈舒意眼底閃過一抹譏諷。
嘖,沈靜麟還真是不食人間疾苦、金尊玉貴的少爺。
十萬八萬兩在他口中似乎都不過爾爾,倒是半點沒把這些銀錢放在眼裡。
周圍有人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這沈家一向自詡清流,這般看來倒是財大氣粗,一個半大少年張嘴閉嘴就是幾萬兩的銀子,真不知平素過的是什麼錦衣玉食的神仙日子。”
“確實,兩萬兩銀子竟都不放在眼裡,要知道十幾年前國庫空虛,出銀賑災,最後都是前朝後宮幾千兩幾千兩湊上的。”
“誰說不是,不過聽這話,像是這小公子賭上了蛐蛐,年紀不大,倒是頗有雅興。”
“要我說,這沈家的幾個孩子都不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
沈靜安聽著眾人的議論,臉色亦是難看不已。
原本沈靜珍兩次出事,便都禍及到他身上,沒想到這嫡親弟弟,竟也是個不省心的。
霍泫冷聲道“嗬,兩萬兩不多?兩萬兩不多你怎麼這麼多日遲遲還不上,何況,你當小爺我不知道,你可不止是欠了我兩萬兩!”
霍元朗皺起眉頭,訓斥著自己的兒子“阿泫,不可無禮!”
霍泫不服氣道“兒子又沒胡說八道,不說旁的,就兒子知道的,他可不止欠了我兩萬兩,還欠了小黃公公一萬兩,欠了福瑞樓兩萬兩!還有…還有……”
“還有在下的一萬兩。”一直沒做聲的宋華安,此刻亦是站了出來。
宋華安對著沈景川道“沈大人,今日宋家前來本是為沈老夫人賀壽,並無討債之意,隻是今日,沈小公子幾次對在下視而不見,在下實在無奈,隻得……”
宋華安的話才說一半,蕭廷善的眸色便已然有些晦暗。
他道這宋家母子怎麼也會一道前來?
畢竟此前成國公府和沈家並無多少交集,送份賀禮也就罷了,親自登門倒顯得不合常理。